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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错的故事有哪些作文(他认错的故事有哪些)

2023-03-13 03:04:01 技术常识4 新人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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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个故事:善人犯错,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1001夜故事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他认错的故事有哪些1

在古代,如果一个人乐善好施,会被官府赠名“善人”,以此褒奖他们的善举。今天请听这个曾善人的故事——

清末年间,远城有一家酒楼,名唤“桃花源”。酒楼老板姓曾,他聘请了三个大师傅,分掌川、湘、粤三大菜系。因其品种齐全,风味上佳,价钱公道,故而生意兴隆。

曾老板只有一个儿子,叫曾名榜。曾老板家里钱不愁,就用心用意要供儿子考学做官。曾名榜也很勤奋,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屡试不第。这年乡试,曾名榜考完回乡,全家都激动地等着结果。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差人一打听,曾名榜又“落榜”了。曾老板千顺万顺,就这一不顺,忧愤难当,竟一病不起,没多久就丢下万贯家财和独生儿子,撒手西去了。

曾名榜理所当然地接替了酒楼老板。没想到,别看他读书考官不行,做生意却是个天才。酒楼经他的料理,越发红红火火起来,银子像水一样滚滚而来。

这天晚上,曾名榜走在街上,路边一个乞儿伸手向他讨钱。曾名榜见他衣不遮体、瘦骨嶙峋的样子,同情之心顿起,一甩手给了他十两银子。回到酒楼,总管向他报告一天的账目,最后说道:“收泔水十两银子。”泔水就是食客们吃剩的菜,都倒进泔水桶里,有人买了回去喂猪或其它家畜。

曾名榜听了,随口问道:“怎么这么少一点?”总管吃了一惊,这泔水钱的确不止十两银子。卖泔水的下人卖出去四十两银子,克扣了十两;到总管这里,他又克扣二十两,上报十两。以前一直都报这么多,老板都没说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他做的手脚?总管吓得脸都白了,硬着头皮说道:“是……是十两银子。”

底下的人层层克扣,曾名榜心里早已雪亮,只是不点破罢了。他不动声色地道:“以后的剩菜不要倒掉了,我另有用处。”

次日一早,曾名榜找来工匠,在酒楼的后面开了一个门堂,打出招牌:免费供应饭菜。曾名榜把前堂食客吃剩的菜饭稍作加工,拿到后面去周济给穷苦人家及乞丐。

此举在远城引发轩然大波,人们纷纷称道曾名榜的善举;知县知道后,亲自手书“曾善人”赠曾名榜;曾名榜所到之处,人人尊敬有加;甚至还有些人家,把曾名榜供在神桌上,以保佑他健康长寿。曾名榜也颇为自己的做法而得意。他想:我拥有如此口碑,整个远城的人还不都要到我这“桃花源”来吃饭吗?我这才真正是抛砖引玉呢。

可是,随着曾名榜的声名越传越远,“桃花源”酒楼前堂的生意却越来越冷清。曾名榜百思不得其解,他信步走到后门,只见后门的一条街上,满满的都是人。他们有的聚在一起闲聊,有的捉对下棋,还有的靠墙根打盹,甚至还有一个拿筷子敲着空碗在唱着歌……大家都是满脸的惬意快活。

曾名榜忽然看见人群里还有很多以前他酒楼里的常客也在里面。他走过去,问一个人:“马老板,你不在家里开店做生意,坐这干什么?”马老板马上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道:“托曾善人的洪福,混一口饭吃。”旁边的人一看见曾名榜来了,都围了过来,有的道:“曾善人生意好!”有的问:“中午有啥好吃的?”有的请他开恩能多打一份回去给他的老婆吃,因为曾名榜规定,见人给饭。

曾名榜非常生气,怎么会出现这种样子呢?曾名榜命人马上关闭后门,不再供饭。

没想到,等饭吃的人开始是苦苦哀求;后来竟砸开了后门蜂涌而入,乱抢乱拿;最后竟涌到厨房、前堂抢饭吃。曾名榜急忙报告知县,知县反而责怪他不该“为富不仁”,责令他立即免费供饭,以免引起大乱子。

曾名榜无奈,只得重开后门,做了饭菜免费供给。

后来,忽然有一天,等饭吃的人见到了时间又没等到饭吃,就再次冲进酒楼,却不见了曾名榜。原来曾名榜已经悄悄带着家人逃走了。愤怒的人们抢走了东西,把酒楼砸了个稀烂。

再后来,人们再提起曾名榜,莫不咬牙切齿,骂声一片。

人生有了故事,自己就是传奇。我是鲁义斌,笔名一冰。《1001夜故事》,是我的原创故事作品,顾名思义,我准备讲述我自己写的1001个故事,期待你的关注、加粉、点赞,祝福您健康平安!

他认错的故事有哪些2

太阳渐渐落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一群放学的孩子,欢蹦乱跳地从山道上往家里走。

金辉回到家,一眼瞅见门口小槐树上用铁链拴着一只大狼狗。这只狗皮色呈黄褐色,双耳直竖,两眼绿光闪闪,张开的大嘴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乍一看给人一种威猛的感觉。

金辉怯生生地走到跟前,狼狗向前一窜,发出几声狂吠。他急忙闪在一边,冲着屋里大声喊道:“爸,从哪儿弄来的狼狗呀?”

一个50多岁,身材瘦小的老头应声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叫金万,是金辉的爸爸。

他笑吟吟地说:“咋样儿?不错吧?老爸花300块钱买回来的,值不值。”

金辉埋怨道:“爸,咱家又没啥钱,买这东西回来干啥?”

金万认真地说:“我成天在外面收破烂,你每天上学不在家,买条狗来好给咱看守门户哇!”

金辉听老爸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也就不多说了。

金万每天一大早出去收破烂,直到天黑才能回家,喂狗的差事便落在金辉的头上。

这条狼狗来到金家以后,不知是认生还是留恋故主,每日狂吠躁动,把拴狗的小槐树摇得乱晃。

一晃儿半个月过去了,这条狼狗日渐消瘦,脾气越来越坏。金辉心里琢磨:“听说狼狗有食肉习性,总是用剩菜剩饭去喂它,可能不对胃口。

这天放学回来,他从一家屠户那里搞来了一堆猪骨头。当他兴冲冲地拿着一块骨头往狗嘴里送时,冷不防被狼狗咬住手臂。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他疼痛难忍,大声呼喊,可是金万出去还没有回家,他家又是单门独户住在村头,一时无人前来相救。

正好这时,金辉要好的同学柱子来找他玩耍,看见此情景,连忙抓起一根木棒朝狗头上砸去。狼狗受到突然袭击,这才松了口。柱子找来一根布条,匆匆把金辉伤口缠住,而后飞似的出门找大夫去了。

说来也巧,此时,县里下来的医疗队正在村里问诊。带队的女大夫闻听此讯,立即带着药箱前来急救。

她发现孩子被疯狗咬伤,立即对伤口做了消毒止血处理,又给他注射了一支抗狂犬疫苗。根据那条狗的狂态和金辉的伤势,她决定立即送金辉入院进一步治疗。可是眼下金辉的父亲还没回来,家里又没有其他亲人,进城住院之事无人敢做主。

情况紧急,女大夫当机立断,当即叫来医疗队的汽车,亲自护送金辉进城住院。

次日一大早,金老汉慌慌张张地赶往县医院。当他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时,忍不住老泪纵横,过了一会,他见值班医生来巡诊,连忙上前问:“大夫,俺孩子这伤碍不碍事?”

医生实话实说:“这孩子肌肉撕裂严重,昨晚进行了缝合手术,现在已无大碍。只是担心这孩子感染上狂犬病毒,医院正采取措施治疗。”

“大夫,这狂犬病厉不厉害?”

“狂犬病是一种对人生命威胁极大的传染病。如果早期及时进行治疗,不会有啥危险;一旦延误时机就无法挽救了。不过小金辉这病抢救得还算及时,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大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大夫,孩子住院大概需要多少住院费。”

“这得根据病情而定,如无大的反复,五千元钱也就差不多了。”

金老汉救子心切,立即离开医院回家筹款。

回家路上,他边走边寻思:这几年收破烂虽然积蓄了五千多块钱,可是这是准备将来给儿子盖房用的。在这山旯旮里要是没有新房,儿子甭想娶上媳妇。如今这笔款子看来得全部拿出来,就彻底打乱了他的远景规划,日后这个窟窿叫他咋填补?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只想以后不看眼前,万一儿子病情被耽搁,没了儿子,盖起新房又有啥意思?

金老汉回到家后,一看见那条大狼狗,胸中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

他指着狼狗恶狠狠地骂道:“都是你这该死的畜牲毁了我的大计,害了我的儿子!今儿个老子非结果了你这孽根不可!”

他抡起一把镢头,狠命地向狗头上砸去,大狼狗登时脑浆崩裂,来不及叫唤一声就死了。恶狗虽死,但是依然挽回不了它所造成的经济损失,金老汉的思绪又回到筹措儿子住院费这件事上来。

有道是人急生智,金老汉看着地上的那条死狗,心里忽然有了主意。他把死狗往架子车上一撂,拉起车子匆匆出了门。

金万拉着车子翻山越岭,走了十多里山路,来到山乡小镇。他无心光顾街道两旁的商店和货棚,急匆匆地向镇北头一家小院走去。

这家小院占地面积不大,但是苍松翠柏、奇花异草把小院子点缀得生机盎然。里面是一幢两层小楼。金老汉把架子车停在大门外,只身走进院内,边走边喊:“刘大夫在家吗?”

话音未落,一位须发银白、满面红光、年约70开外的老翁应声走了出来。他叫刘一民,是镇上中医院的退休医生。

他对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和蔼地说:“这位老弟,您找我有啥事儿?”

金万问:“听说您家喂了一条狼狗?”

刘一民脸上掠过一阵惊喜:“是呀,喂过!只是半月前突然失踪了。这位兄弟,听你这口气,想必知道这条狗的下落?”

金万狡黠一笑:“刘大夫喂养的这条狼狗,在咱镇子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兄弟我不仅知道下落,而且还把它给您送回来了。”

“真的?这叫我咋感谢您好呢!”

“客气啥?都是十里八村的乡亲,哪个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眼下这狗在哪里,快领我去看看!”刘一民迫不及待。

“老哥稍等一时,我这就弄过来。”金老汉说罢转身出门,片刻,便抱着狗转了回来。

刘一民见是条血淋淋的死狗,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狗死了?”

金老汉讪笑着说: “老先生,也许是我老眼昏花弄错了,您再好好看看是不是自家的那条狗!”

刘一民上前拉起狗耳朵看了看,说:“没错,这是我家的‘虎子’,它左耳缺了半拉。不知是谁这么缺德,连一条狗也不放过啊!”说着抱起死狗痛哭起来。

“老先生真是菩萨心肠,想不到对条死狗还如此动情。”

“老弟有所不知,此狗有恩于我。那一年我上山采药,不想遭遇恶狼,这条狗和恶狼展开殊死搏斗,它那半拉耳朵就是那次被狼咬掉的。”

“那我这次给先生送狗,算是没白跑一趟。”

“真感谢老弟的一片好意,来!快进屋喝杯茶,歇歇脚。”

“老哥,今天我还要到镇上办点事,就不再打扰了。”金万说着转身出门去了。

金万离开刘家以后,径直走到镇司法所,状告刘家狼狗咬伤自己的儿子,要求赔偿经济损失。司法所接到起诉,立即传刘一民了解情况。

刘一民来到司法所,只见金老汉与刚才判若二人,怒气冲冲地对他兴师问罪。

此刻刘一民才恍然大悟,这个貌似忠厚的小老头来家送狗,原来是另有所图。金老汉并不隐瞒,如实承认自己为了救儿子打死这条狼狗,给刘家送狗是为了获得证据,以防公堂对簿时被告赖账。

刘一民哈哈大笑:“闹腾了半天,原来是为着这档子事,老弟真可谓用心良苦。不过对我刘某人来说是大可不必,且不说这条狗是如何窜到你们家的,只要拿出我的‘虎子’咬伤你儿子的真凭实据,我负责赔偿你家一切经济损失。”

金万毫不相让地说:“我儿子金辉被狼狗咬伤的时候,他的同班同学小柱子也在场,这些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司法所经过调查落实,金老汉所提供的情况属实。

最后裁决:刘一民喂养的狼狗咬伤金辉,应赔偿金辉的医疗费和营养费。刘家先拿出五千元给金辉治伤,如有不足,出院时根据报销单据如数补上。

金老汉如愿以偿,自不多言。刘一民亦无异议,只是提出钱一时不凑不齐,待三日后再送往医院。

金老汉量他不敢反悔,也想做个顺水人情,于是答应了刘家的请求。

刘一民是镇上颇有名气的老中医,这笔钱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只是不久前儿子在城里买了一幢住宅,几十万元的存款全部拿给儿子用了。眼下突然冒出这桩事来,有点措手不及,只好让女儿帮助筹措一下。

刘一民的女儿叫刘梅,眼下在县医院外科任主治大夫。前些时医院组织医疗队下乡巡诊,那天抢救金辉的女大夫便是她。

当刘梅安置金辉住院时,因孩子家人不在身边,按医院规定,不交纳住院费是不能安排住院的,但为了救人,她代交了五千元住院费。

当刘梅接到老父急需五千元的电话时,还没说上几句,电话突然串线,故而没弄清楚家里需要这笔款作何用途,也就不知这段隐情。老父急着用款,她手中又无多余积蓄,只好向金老汉催还垫付的钱。金老汉也不知道刘梅就是刘民的女儿,抱歉地说: “刘大夫,这笔钱一时还凑不齐,待3天后一定奉还。

3天期限一晃而过。刘一民不见女儿回家送钱,心中甚是焦急不安。而刘梅则等着金老汉把钱送来,以解燃眉之急。

金万等了3天不见刘一民前来送钱,觉得无法对刘梅交待,于是风风火火赶到刘一民家中催讨。

金万见到刘一民后,没好气地说:“刘老先生,您老大年纪怎么说话言而无信?那天你一口答应3日后把款给我送到医院,为何现在还不见踪影?”

刘一民抱歉地说:“老汉年事已高,行走不便,此事我已交小女去办。也许她遇到啥急事把这事耽搁了。”

“你女儿在哪个单位工作?我上门去催。”

“我女儿叫刘梅,是县医院外科主治大夫。”

“啥?你女儿是刘梅刘大夫?”

“这还能有假。怎么,你认识她?”

“唔,认识,认识!既是这样,我回医院等着也就是了。”

金万说完匆匆出门走了。

刘一民对金老汉刚才支支吾吾的神态大惑不解,既然是来家催款,钱没到手,一听说女儿的名字转身就走,是不是又节外生枝去和刘梅纠缠?他放心不下,叫了一辆出租车进城去了。

刘一民在县医院外科病房见到了女儿,刘梅见老父匆匆柱来,心里想:老人一定是为着那笔钱而来的,于是没等老人张口,就说出了其中缘由。

刘一民问,“小梅,你所说的那个老汉是不是姓金?”

刘梅一怔:“爸,您认识他?”

刘一民叹了口气:“唉!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咱家养的那只狼狗咬伤了金家的儿子,人家将咱告下,镇司法所要咱家赔偿五千块钱。我一时周转不开,故而让你筹措一下。”

刘家父女的谈话,被睡在一旁病床上的金辉听得一清二楚。

他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刘爷爷,我就是金辉,我手上的伤是被自家狼狗咬伤的,与你们毫不相干。”

刘一民近前抚摸着金辉的头说:“孩子,这事是经镇司法所裁决的,不管怎样爷爷都认。”

金辉瞪大双眼:“刘爷爷,我真的是被自家狼狗咬伤的。谁家的狗咬伤了我,难道自己会不清楚?再说镇上离我家10多里,您家的狗怎么会跑到我家咬人?”

刘一民沉思片刻,问道:“你家也养狼狗吗?”

金辉不假思索地说:“是啊!”

“眼下你家那只狼狗还在不在?”

“要是不死,肯定还在家拴着。”

刘梅也感到此事有些蹊跷:“小金辉坚持说是被自家狼狗咬伤的,而金万一口咬定是被刘家狼狗咬伤,一件事情,两种说法,问题究竟在哪里?”

刘一民分析道:“如果金辉所说的情况属实,金家那只狗很可能是咱家的。大概‘虎子’跑出家门后被人逮住,转手再卖给金家。‘虎子’在金家不服调教,金家棍打棒敲打将它逼疯。

再说金万终日在镇上转游,他很可能了解咱家狼狗的底细,当狼狗咬伤金辉后,他无力支付住院费,于是想法子到镇司法所告状。不管咋说,狗毕竟是咱们的,纵然离家走失,也怨咱家管理不善,这事咱家要负全部责任。”

刘梅把眉毛一拧:“爸,您真是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这件事明明不怨咱家,可您偏往自己头上揽。”

刘一民淡淡一笑:“此事镇司法所已经裁决,我看咱们就别再追究了。”

刘一民父女走后,小金辉犯起嘀咕:明明是被自家狼狗咬伤的,怎么突然又冒出另外一条狗来?更令人费解的是,被自家狼狗咬伤,爸爸怎么会去找刘爷爷索赔,而刘爷爷又为啥心甘情愿认下这个账?

莫非这件事里还有啥名堂?他满腹狐疑,决心要向爸爸问个明白。

天黑时分,金老汉气喘吁吁地走进病房。

金辉问:“爸,您咋到现在才回来? ”

金万沮丧地说:“真他娘的晦气,今儿个我到镇上办事,谁知坐错了车,折腾到这时才回来。”

金辉明知故问:“爸,您到镇上干啥去了?”

金老汉含糊其词,“到……到一个老中医那里为你打听治狂犬病的秘方。”

金辉把嘴一厥,“刘大夫说我这病已经不碍事了,你又瞎折腾啥?”

金老汉把眼一斜,“爹还不是盼你早点康复嘛!”

“爸,有件事我想问您一下,咱家那条狼狗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金万把脸一板,“不是早对你讲了,这条狗是爸从城里买来的。”

“既然是咱家买来的,那为啥又找刘爷爷赔偿?”

“这你是听谁说的?”

“刘一民老爷爷。”

“怎么,这老头到医院来了?”

“爸,别再瞒我了,这件事我全都知道了。”

金万像挨了当头一棒,坐在一旁低头不语。

过了老半天才说:“金辉,爸这样做全是为了你啊! ”

金辉涨红着脸说: “为我?为我就去干那见不得人的缺德事?爸,这件事你不给我说清楚,我一天也不在这儿住了!”

金万见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给儿子道出了事情真相:

金万因收破烂常在镇上转悠,对小镇的各种情况了如指掌。每当他回家路过镇北头的一家门口时,总是看见一只雄壮威猛的黄褐色狼狗蹲在大门口。金万越看心里越喜爱,心想自己成天在外转游,儿子金辉又上学不在家,家里要是有这条狼狗看门,小偷小摸的就不敢轻易近前。于是他决心把这条狼狗弄到自己家。

那天他特意割了二斤肥肉,切成小块,而后用酒把肉块浸过。傍晚,当金万再次路过刘家门口时,趁四下无人,悄悄扔给狼狗一块肉。狼狗贪食,一口把肉吞进肚里,吃完又跟了上来。金万又扔出一块,这狼狗又把肉吞下肚。

这样走走扔扔,那只狼狗吃上了瘾,一直跟在车子后头。没走几里路,狼狗便醉倒在地,金老汉立即把它塞进车上的破纸箱里。

待他把狼狗拉回家后,用一条铁链把狗套住,拴在院子里的小槐树上。他怕泄露秘密,招惹是非,就对儿子金辉谎称是从城里买来的。

谁想这条狗在富裕人家生活惯了,过不来他家苦日子。再一方面可能是思念故主,每天都上窜下跳,狂吠不止,久而久之这条狗就疯了。

金辉听完,气得小圆脸都拉长了,责问说:“爸,你也真够缺德的了!你偷了人家的狗,出了事又去讹人家的钱财,你心里就不愧得慌吗?”

金万强词夺理说;“孩子,爸这样做不全是为了你吗?爸一大把年纪,披星戴月,累死累活出外收破烂,好不容易积攒了五千多块钱,要是一下子交了住院费,将来指啥盖新房?盖不起新房,你长大了又咋能娶上媳妇?”

“那也不能昧着良心去坑骗人家呀!爸,当我被疯狗咬后,刘大夫争分夺秒地抢救我,而后又送我进医院。当时你不在,医院不让住,她马上拿出自己的五千元积蓄为我交了住院费。你知不知道这个刘大夫就是刘一民爷爷的女儿?咱和人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人家这样干究竟图个啥?”

“你说啥?刘梅大夫是刘一民的女儿?”

“爸,您要不相信就问问医院里的大夫,谁都知道这件事。”

“世上有这样的好人? ”

“谁像你尽搞些歪门邪道,损人利己,连我都为你害臊。”

“小辉,爸知道错了,以后改正还不行吗?”

“以后归以后,先说眼前这事怎么办?”

“这……”

此刻金老汉已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可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做出这没羞没臊的事来,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抢白一顿,这张老脸实在没处搁。他有心给刘家退钱,又感到难为情,因此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金辉这孩子甚是乖巧,他看出爸爸的心思,便说:“爸,你要是难为情,这笔钱就由我送去。”

儿子替老爸向人家赔情道歉,金万虽然心里不是个滋味,但是最终还是尴尬地点了点头,正要伸手去掏钱,又把手缩了回去。

金辉不解地瞪着双眼,“爸,您又变卦了?”

金老汉认真地说:“小孩子家办事不牢靠,这事还是由我去向人家赔礼道歉吧,”

金辉笑嘻嘻地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爷儿俩一起去吧!”

说完跳下病床扶着爸爸向刘大夫家走去……

他认错的故事有哪些3

本故事已由作者:無镜,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田树理手里,有桩二十多年没破的抢劫杀人案。

那是他分到桑麻公安局参与的第一个案子,是压在他心里最沉的石头。人命关天,总得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然而,二十余年间凶手杳无音讯。田树理也已经从初入警局的毛头小伙,变成了两鬓斑白的大叔。

他和同事们曾在案子毫无进展时猜测,这人是偷渡出国去了,还是早已死在不知名的犄角旮旯。

直到某日,桑麻警局收到了一张明信片。

寄件人姓名地址不详,寥寥数字,写的却是让田树理最关心的事。

某地有个做实业的老板,很像范平生。

范平生是谁,他们苦苦追逃的凶手。

为了进一步确认消息的可靠性,田树理当即带人南下,联合当地警方,了解此人情况。

人人都说,那沿海城市,温润宜人,是养人的好地方。但是田树理偏偏就不这么觉得。他是个糙汉子,早已习惯了中原干燥的风。这几天,天天睡觉感觉都像睡在水泡子里似的,湿漉漉的,睡不踏实。

时值初春,下午一两点的太阳也不晒人,蹲人的功夫,田树理在车里眼皮子直打架。正要抵挡不住迷瞪过去的档口,一起来的警察小郑一肘子怼在他胳膊上。田树理差点没从车上弹起来,人瞬间清醒。

“师父,人出来了。”小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低声说。

话音还没落,一个七尺的汉子就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那人可能是人至中年,微微秃顶,顶着一张平平无奇大众脸。格子的半袖衬衣扎进黑裤子里,显出点啤酒肚,还蹬着双不怎么亮的黑皮鞋。

只见他左肩挎着个粉色书包,右手牵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拎着钥匙开了他们斜对面的黑色帕萨特。

田树理低头看了眼表,下午一点五十,这人八成又是送他七岁的闺女上学去。

此人名叫冉新民,田树理他们蹲了这人几天了,乍看上去倒没觉得这人有什么异常之处。

每天雷打不动的接送他闺女上学,然后去公司。非必要不出远门,偶尔生意应酬,其余时间都在陪家里人。

一切都看上去很平常,就像是每个普通人家过的平淡日子。

但是,有这么一个附加前提,冉新民是一个身价过亿的实业老板。

田树理的职业敏感告诉他,这个冉新民低调的过了头。

这并不是欲加之罪。

之前的外围调查显示,这个冉新民的户籍信息存在断档,1989年才落户在此,之前的经历统统是未知。

二十一世纪之初,冉新民的生意就有了百万资产,那时他三十出头,正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钻石王老五,不知道多少人往他身边介绍对象,却都被婉拒。

他私生活干净的很,直到前几年,和跟了他很多年的女下属结了婚,有了个女儿。

以他现在的形象,实在是难以让人联想到心狠手辣的抢劫杀人犯。

但是田树理不管这些,这些年伪装得道貌岸然的凶手多的是。他认证据,讲事实,他要的是沉冤昭雪,是真相。

小郑开车,一路不远不近跟在冉新民后面,他们不准备在孩子面前动手,也不打算在人流密集处动手。看着冉新民把女儿送进学校,最后又绕回到他公司门前。

按计划,行动开始。

冉新民下车的时候,田树理瞅准时机,带人飞奔冲了上去。

迎着那人平静无波的眼睛,他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桑麻公安局,请配合调查。”

2

故事要从88年春节说起。

88年,生活条件的改善显著可见。

最早一批闻风而动,有胆子跑去南方闯天地的中原汉子,凭着踏实肯干,不过几年,已经攒下了一些家底。而内地的生活水平,即使暂时还赶不上沿海的开放城市,也大为改善,不少村子里都有身杆子硬的人家置办下了电视。

那个年代,可不是人人都买得起电视的。

黄河边桑麻村的小金媳妇家里便有一台,她男人南下做工,寄钱回来买的。那可是村子里第一个买电视机的人家,免不了让人眼红。但是金家男人早就写信嘱咐过,村子里的人要看电视就欢迎,这一下,村里没人不说金家好。

那一年的春晚格外有看点,杨丽萍第一次登上央视春晚,表演了雀之灵孔雀舞,毛阿敏登台献唱,让文娱活动还不算丰富的老少爷们在电视机前移不开眼。

桑麻村的人挤在金家看了会电视,便散了场,毕竟人家男人不在家,就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外人待太久了,显得不通人情。

小金媳妇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门口。

他男人之前写了信,说要是买的着票,说不定年三十晚上能到家,结果现在也没个人影。

坏消息就是这时候传来的。

先行离开的村东头郑家夫妇两个,此时大叫着跑进金家。

“死人啦!死人啦!”

小金媳妇听到这话,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且不说他男人这会还没安全到家,光是过年听到这消息就够晦气的。

村长呵住了那夫妇俩,“大过年的瞎喊什么,哪死人了?”

郑家男人着实被吓着了,缓了半天说不出个囫囵话。伸着指头指向外面那浓稠的黑夜,半晌才捋顺。

“东头树林子,人躺那地上都是血。不知道是谁。”

村长招呼着男人们点起火把起身就走,让郑家男人在前面带路,去探个究竟。

有几个胆子大的女人也跟着,小金媳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上。

她心想着,她家男人八字硬,这会还没到家一定是没买到票,初一二才能到家。横竖不是她家男人,去看一眼确认一下更放心。

一路上,缓了劲儿的郑家男人把情况细细说来。

从金家出来,他们两口子嫌冷想快点回家,便没走大路,直接钻进东边的树林,穿出去便能到家。

谁承想走了一小半的时候,便闻到了血腥味。

一开始还想着是闹了鬼,俩人走得更快,谁知血味越来越重,直到郑家男人一脚踩上个软绵绵的东西。他壮着胆子拎着煤油灯去看,赫然就是张血淋淋的脸,眼睛瞪得溜圆。

两口子吓得没了魂,煤油灯也摔在了地上,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记得飞奔回去喊人。

那煤油灯在林子里,半明半灭,也算是引着方向。

所有人都闻到了那血腥味。

快走到跟前,村长让其他人守在原地,自己壮着胆子上前去看那个倒地的人。先是伸手探了探鼻子,早已没了气息,身上也凉透了。

村长忍着恐惧,嘴里念叨着多有叨扰,借着火把的光费劲的瞅着这人的脸。

火光之下,他忽然认出了这是谁。

他扭过头,在跟来的人群里面搜寻,最终目光落在了小金媳妇身上,却并没有说话。

众人似有所感,都自觉地给小金媳妇让出条路。

她一个女人家,踉踉跄跄上前去,只看了一眼,就彻底晕厥了过去。

即使是狰狞的脸,她也认得,那是她男人,金万华。

3

警局的审讯并不顺利。

从警察抓人的时候,冉新民毫不意外的状态就让田树理知道,这次审讯并不轻松。但是同时田树理也有些期待,这个冉新民身上必定能挖出些东西。

田树理有意让小郑先进去审。这次的审讯可能持续时间会比较长,刚开始必定艰难,先让小郑这个小年轻进去试试深浅,也未尝不可。小郑这孩子现在青涩了点,在警校里学的东西是不少,实际应用起来眼高手低,急需实战。

小郑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师父让他进去,他想都没想就应了。他在外面深吸了口气,跟田树理大致说了审讯思路,确认无误,推开门。

“姓名。”小郑有意把声线压低,让自己显得更成熟些。

“冉新民。”

“年龄。”

“五十。”

冉新民很平静,事实上,在回答了姓名年龄之后,他就一言不发。面对其他问题,他就将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毫不掩饰地注视着面前审讯的小郑。嘴巴紧闭,拒绝回答。

他那眼神倒不是挑衅,更像是一种俯视:我知道你问题的答案,但我什么都不会说,别白费劲了。

田树理并不慌,就算小郑在里面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也不慌。

一个伪装了二十多年没被戳穿的人,怎么可能不做一番挣扎就乖乖束手就擒,他们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证词是一部分,物证也是有力证据。

冉新民进警局,就先采集了指纹和血液,和当年现场遗留生物材料对比。从现有的物证来看,一旦他的血样和现场当时遗留的指纹以及血样比对成功,即使最后冉新民还是咬死不开口,现有的证据也能形成闭环。

血样比对结果较慢,但若是指纹,再怎么模糊,再难比对,几小时之内也能有个结果。

但田树理也贪心,物证是从物到人,审讯的口供则是从人到案。他想把口供拿到手,让这个案子变成铁案,让真凶伏法。

要想找到突破口,就得先让他放松警惕。

一个小时以后,小郑出了审讯室的门,田树理没有着急进去,让同事老李先进去审。

小郑出来站在田树理旁边,小声嘟囔了一句,“嘴硬的狠。”小郑在里面说的口干舌燥,出来猛灌了几口水,说这话明显带了点火气。

田树理拍了拍小郑肩膀,“急什么,跑了几十年了,让你一抓住就撬开嘴了,认罪伏法了?哪有那么美的事。都审出来了要你干吗?让他把你的情绪给扰乱了,你就先输了。”田树理指了指自己心口,对小郑说道:“你心要定。”

“那边结果比对还有多久?”田树理接着问。

小郑看了眼时间说,“最多一个小时。”

“一会老李审完,我再进去,你小子一会儿仔细看着点,不要总觉得老家伙们的审讯技巧过时。你们这些小年轻没来之前,老家伙们的案子也是照样破。有些东西你是要学的。”

小郑没说话,点了点头。

不久后老李出来,田树理进门。

审讯,就是心智的角力。

上来打招呼的第一句话,田树理就用的是桑麻那边的方言。

“你好,我是桑麻公安局哩警察田树理,我们之前打过照面。”

前面小郑和老李审讯都是用的普通话。

田树理进来的时候,冉新民抬了头,抓人时他们打过照面,饶是早已知道面前的是桑麻警察,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方言,冉新民还是稍微愣了下神。

田树理没有放过他脸上那转瞬即逝的呆滞,知道自己这下子试探是有效果的。他并不急,转而换成了普通话,没有继续紧逼。

“哟,你看,不好意思,我这习惯了,这桑麻话都出来了,你听不明白吧。”

冉新民停顿了片刻,才开口用那塑料普通话回答道,“能听懂一点。”

“哪儿人啊?”

“本地人。”

“你要真是本地人,我们这几千里路赶过来找你干啥。”田树理轻笑了一下,继续问道。

“今年多大岁数了?”

“五十。”

“那你这年龄也不小了,是非黑白你应该掂的清楚。”

田树理只说了这一句,便停了下来。小郑和老李刚才在审讯室里审讯,田树理一直在听。

他们俩上来都在严肃的讲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于这么一个逃避刑罚跑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其畏罪心理应该是到了顶峰,没有用,况且他又是杀人的死罪。

“别紧张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一套你都听腻了,我也不说了。我说点实在的,你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也知道。希望你讲,但你不讲也没有关系。不是说你现在一言不发,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我们现在办案子靠证据说话。”

“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

冉新民一句话都不多说,说完就沉默。

田树理看他一言不发,便把话题绕开。他想起来了之前冉新民的资料,他要拿冉新民的女儿做突破口,让他开口说话。话多了才有破口。

田树理缓和气氛:“你要是说你不知道,那你就再想想,我们先聊点别的。下午你送去上学的是你闺女吧。小孩子看着有六七岁?”

女儿,这个话题对于冉新民而言有着无穷的诱惑力。四十多岁才有的孩子,是冉新民的眼珠子心尖肉。冉新民的工作不算清闲,送孩子还亲力亲为,足以看出他对这个孩子的重视。

果不其然,犹豫半天,还是女儿这个话题太有感染力,他忍不住开口答道。

“七岁。”

田树理摆出了老大哥的样子,接口说:“哦,那这小孩子现在正是好玩的时候,没事就喜欢装个小大人。你就这么一个孩子?”

“是,我四十多才有这个孩子。”

“那这孩子来的不容易吧?”

田树理不断抛出话题,引诱冉新民继续说下去,几个来回,冉新民的话多了起来。

田树理摆出了过来人的姿态,交谈起育儿经。

眼看着气氛渐渐融洽,田树理不忘点题。

“听你这说的,你对你这个姑娘可是爱的很啊,那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不早点交代,你这后面真要是收监了,可就再也见不着了。你这姑娘现在是刚上小学,后面她毕业、考学、恋爱、结婚,人生里面的大事情还多着啊,到时候被关在高墙里面,你咋办?”

田树理把话题引回正轨,掰着手指头说的情真意切。

冉新民再次陷入沉默,此时冉新民已经不复最初的仰面对抗姿态,而是坐正了身子,身体微微前倾。

田树理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冉新民的心理防线基本到了击破的边缘,他要再添把火。

沉默之中,田树理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来了个烟盒,对冉新民扬了扬。

他再次用上了家乡话。

“我抽根烟,不介意吧。咱们也说了这么半天了,烟瘾上来了。”

冉新民摆了摆手。

“你要不要也来一根?”

“不了。”

田树理笑他:“不对吧平生,我咋记得你年轻的时候抽烟可凶嘞?”

田树理把平生这两个字说的无比自然,像是在叫相识多年的老友。

“哎,年轻嘛抽一抽,现在早戒了。”

这话一出口,冉新民陡然意识到自己的致命错误。

范平生。

这是他曾经用了二十余年的名字,也是他下定决心改头换面重新活过时,要彻底扔掉的过往。

他陡然紧绷,生硬地开口辩驳:

“我不叫范平生,我叫冉新民。”

烟已经点燃,田树理吐了口烟,透过烟雾,死盯着冉新民。

“我喊的是平生,我可没说姓范。”

“冚家铲,你都知道咗仲讲咩。”

冉新民愤怒地用手锤在桌板上,不知道是为田树理的套话,还是为自己的露馅。

田树理仍然是笑着,不过那笑意淡的几不可见。

“那不中啊,你自己干的事那不也得你自己说明白。”

冉新民,哦不,现在应该叫回范平生。他双手颤抖着抱住了头,大吼了一声,埋下头,半天没反应。

他不动,田树理也不动,这最后的防线一旦击破,就没什么难的了。

小郑这时推门进来,给田树理递了份文件。指纹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赵树理接过文件,看小郑脸上端的四平八稳,心想着这小子终于是成熟了,再高兴也知道不让情绪外露。这结果看样子是比对上了,就想着先把文件放在一边。没成想这小年轻硬是把文件拿起来塞到了他手里。

那意思很明显,现在看。

田树理有些诧异的对上小郑严肃的目光,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唰的翻开报告来看,那结果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比对失败。

凶手另有其人?田树理只觉得脑袋嗡嗡响。一时间,审讯室安静的掉根针都听得见。

而此时,范平生在历经良久的平静过后,终于开口说了话。

“我是范平生。我犯过事,捅过人。人应该是死在医院里了,我同村人,叫范晓生。”

田树理啪地合上文件夹,坐回审讯桌前,脸色更加凝重。

那一案的卷宗他们看过无数遍,关于范平生的部分更是熟的不能再熟。

范平生口中的范晓生,分明是个大活人,甚至上个月他还带着小郑走访过。

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4

当年报警之后,警察对出事的那片树林开展了封锁调查。

碍于交通不便,又是春节期间紧急抽调人手,真正开始调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死者金万华,身高一米七二,仰面倒在树林。前胸、腹部身中多刀,最终因失血性休克而死。

而围绕这一中心现场,向外扩大搜寻范围,警察意外发现离死者金万华百米开外的树林边缘,居然出现了本案第二名死者,同村人李四都。

李四都,身高一米六九,身材瘦小,面部朝下栽倒在树林边缘。咽喉处虽有刀伤,却并不致命,背后身中数刀才是致命伤,最终因失血过多而死。

要说金万华是富庶之家,让人盯上了劫财还说的过去,那李四都就是村里的无业痞子,没个正经营生,偶尔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怎么着也不至于卷到这样的事情里去。

可偏偏就是两人皆身中数刀,在冬日的漫长黑夜里丢了性命,再没机会看到新年的太阳。

金万华随身携带的行李被翻得乱七八糟,衣物散落一地。

后来警方又发现,其上衣夹克内里有一个用线缝死的小口袋,里面藏着一对金耳环。

警方和小金媳妇调查情况,小金媳妇已经神情恍惚,只拿出来了一封年前其丈夫寄回来的家信。信中曾提及,这次回家要带上这几年在南方做金匠攒下来的家底,金子还有票子。来年在省城开家金店,就免了常年在外地,妻儿不能团聚的苦。

而金万华被发现时,身边的财物早已被洗劫一空,唯独这对金耳环逃过一劫。

事情到这里,似乎都还没有李四都什么事。警方推测他可能只是单纯倒霉,因为偶然间经过,撞破了这起求财抢劫的案子,逃跑时被发现,就被灭了口。毕竟它离李四都倒下的中心现场还隔了百十米。

可接下来,警方从李四都的随身衣物口袋里发现了金项链,经检验和金万华带回来的金耳环属同批。

这下子,李四都在本案中的身份陡然发生转变。

多方调查之后,警方对案件的经过有了大致推测。

金万华大年二十九夜里到达桑麻火车站,下车时已经是十点左右。他并未选择住店等天亮再回家,而是拎着他南下挣的家当,连夜回家,想快点见到老婆孩子。

到达村子里时,金万华被李四都和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劫持。

金万华没有呼喊,应该是先拿出了现金出来想要破财免灾,但是李四都和另一名凶手下的却是死手。他身中数刀,最终倒在了离家不足一里的密林里,死不瞑目。

而这林子密,平时鲜少有人去,尸体直到第二天才被意外发现。

而李四都和另一名凶手在翻遍金万华行李之后,发现了不少金饰。两人最终因分赃不均在逃跑途中发生打斗,李四都不敌凶手,身中数刀,死在树林边缘。

警方推测,这必定是临时起意的抢劫,且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金万华回桑麻的具体时间连她媳妇都不确定,而且衣着朴素,财不外露。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金家的家境殷实。

现场的环境证明,李四都曾在树林边缘和凶手发生过剧烈打斗。技术人员想着,或许能从现场的痕迹之中提取到另一个人的生物痕迹,便尝试性的对那些血液进行了检验,还真从李四都衣服前襟上提取到了一些混合DNA。

不过当时的技术手段还不够成熟,直到二十一世纪。才从这些混合DNA之中提取出了属于凶手的那部分。

而法医根据李四都身上的伤口发现,凶手应当是个左撇子。

除此之外,还有半枚中心模糊的血指纹。

当时的办案人员从血指纹下手,将其和村里全员进行指纹比对,但是一无所获。随机大规模指纹比对展开,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也被采集了指纹。

隔壁桑吉村的范平生,就是在此时浮出了水面。

大规模采集指纹时,此人毫无影踪。案发之前,范平生常年在家务农,闲时还在村子里边的小火柴场打零工,从来没去过外地。案发后,范平生突然不知所踪。最后一次有人见他,是年二十九那天在火车站附近。

无独有偶,范平生也是左撇子。

然而仅凭此,自然是不足以说明什么。警察也仅仅是觉得此人行踪不正常,开始围绕范平生的人际关系展开调查,并积极找寻此人了解情况。

另一路警察继续沿着出村的方向,围绕中心现场扩大范围,搜寻线索。

出村小路上,找到了遗落在草林子里的一条小金链子,和几个烟头,看样子凶手在逃离前曾在此短暂逗留休息。

而不知有意还是无心,警方甚至在石头和杂草的缝隙间找到了一张身份证。

那张身份证的主人,赫然就是失踪了的范平生。

5

警方迅速围绕范平生的人际关系展开调查,发现案发前一天,范平生曾和同村范晓生发生过械斗。村里人说及此,还有些支支吾吾。

这其中缘故,便绕不开冉新民口中那个已经死了的范晓生。

多年后,小郑跟着田树理再次到了范晓生家,了解范平生的情况时,对范晓生印象格外深刻。

小郑见到范晓生是在他家院子里。四十多岁的汉子,看着是敦厚老实的。近几年在村子里面包了地搞种植,钱包鼓的很,家里新建了三层小洋楼。

但是卷宗上所记,二十多年前,此人可不是现在这安分守己的好模样。

他撩开了衣服,肚子上露出来了一道三厘米左右的疤痕,看上去是陈年旧伤了,痕迹已经不大明显。

这伤还真就是当年的范平生捅的。

不过,这事情,范晓生理亏。

20多年前,范平生不过二十出头,三年之内,他家两个老人接连出意外死亡,家一下子就垮了。

一时间谣言四起,村里人都说他命里带煞,克人性命。那一年的春节,对于范平生而言并不好过,家徒四壁,孤苦一人。

范晓生现在看着老实,二十多年前却是个混不吝。瞅准了范平生家里没人,平日里没少欺负他,范平生家里在村里分的有一块上好的地也被他霸占了去,还不消停,平日里还要找他的茬。

村里的长辈们劝说过,苦口婆心,说这族谱上都是一家人,名义上还是范平生的哥哥,做事不能太绝,但是范晓生不听劝。

年二十八,范晓生喝完酒,拿着把刀去范平生家找茬,被忍无可忍的范平生夺过刀,一刀捅进他肚子。

那一刀并不深,只是口子大,他歪歪斜斜的跑出去喊救命,被村里人被送去医院。

检查伤势,没有大碍之后,范晓生并没有着急回村里,而是准备在医院里再躺个两三天。

范晓生没有报警,一是因为伤情并不严重,而且他当时一门心思想借着这个机会,再狠狠敲诈范平生一笔。

他让几个哥们儿专门去了趟范平生家带话,就说自己要死在医院里了,生命垂危,能不能活下来难说,让范平生自己掂量掂量,赶紧想办法筹钱送去医院。管他是高利贷还是卖田卖地,这事绝没那么轻易就了了。

医院里的范晓生以为范平生这个怂蛋很快就能送钱来,乐滋滋的在医院等着。结果等了两天,没见着钱,却又听说了范平生在隔壁桑麻村抢劫杀人的消息,当即吓傻了眼。

他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是刺激范平的一大因素,所以面对前来调查的警察,范晓生一个劲的说自己只是想敲点小钱,真不知道范平生会被刺激地去抢劫还杀了人。

范晓生本人经此一事,收敛心性,开始踏踏实实生活。

而当时警方推测,范平生在得知范晓生被自己捅伤生命垂危后,可能动了歪脑筋,便往火车站走,想去抢劫回来的人,堵上这边范晓生的医药费窟窿。正巧盯上回来的金万华,抢劫后失手杀人,事情闹大,便带上抢来的赃款就此逃跑。

自此范平生上升为本案头号嫌疑人。

在田树理面前,冉新民讲述了他南下后的人生。

在得知自己有可能杀了范晓生之后,混乱的大脑已经不允许他再去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他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他得逃。

他只知道,不管范晓生是死还是残,只要沾上范晓生,他这后半辈子就会被欺压到死,再看不到半点光明。

他还不想死。

家里没剩下什么,也没什么好收的,拿了几件衣服和这些年辛苦攒下的一点钱,趁着夜幕降临就走。

年二十九凌晨,他去火车站买火车票南下。

临近年关都是返乡的人,此时南下的人少,车票还余了不少。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上午9点42分的火车。

他同样记得,掏出钱买票的时候,他的身份证不见了。

那个年代买火车票不需要身份证,但是他要是想南下去工厂里做工的话,身份证还真少不了。

范平生心里一惊,这难不成真是老天爷让他重新做人。

他乘火车到达。在火车站,他拿着身上仅剩的30块钱,找到了一个办证的。

办证的让他重新起个名字写在纸上,他颤抖着拿起笔,先写下个冉字,想了半天,又写下新民。

那个年代办证的十有八九都是骗子,却还真让走上绝路的范平生碰上了个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眷顾。

总之,范平生摇身一变冉新民,担着一桩莫须有的杀人案,在无人认识的这里,揣着沉重的心事重头来过。

一个人的人生就此改写。

而如今,关于此案的所有假设,要全部推翻重来。

6

如果不是范平生,那凶手还能是谁呢?

熟悉村里的情况,能和李四都一起抢劫,必定是桑麻村或者附近村镇的人,可当年的大规模指纹比对都进行过,也没筛出来可疑的人。

到底是谁呢?还漏了谁呢?

小郑倍感郁闷,眉毛快拧成了一团麻花。这一趟来,原本抱着能把真凶带回去的期待,现在只剩下了失望。

小郑心情不好,却是个好孩子,还想着安慰安慰他师傅,可他偏偏也是个笨嘴拙舌的,看着田树理这趟出来也没顾得上染头发,头发白的斑斑驳驳,安慰的话更是都堵在了肚子里。

晚饭他们随便找了家路边摊。

坐着等饭的功夫,田树理瞅着小郑在一边憋了半天,像是有一肚子话要说,有些好笑。

“小郑,郁闷啥呢,知道下一步要查什么了吗?跟了我这么久了,天天师父长师父短的喊,要是这再不知道,你小子出去可别说我是你师傅,别丢我的人。”

小郑想了半天,搁手机备忘录上吧嗒吧嗒打出来。

就仨字,明信片。

田树理点了点头,“算你小子没糊涂,理由呢?”

小郑嘿嘿笑了起来,贱兮兮的凑田树理旁边说,“师傅,你知道不,要是按照美剧的套路,咱们这案子到这种程度了,啥东西看起来最不起眼,啥就越重要。”

田树理听了这话,嘴里叼着烟,腾开手,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呼在了小郑头上。

小郑立刻正色起来:“我的理由是,冉新民当年的户籍照片和现在本人比,形象差别巨大。我们是拿着户籍照片,几经比对确认,再加上审讯才确认他就是范平生。那寄明信片的人怎么能轻易认出来呢?如果是当年村镇或者周边认识熟悉范平生的人,近期见到范平生认了出来,那他们也不存在利害关系,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去举报。总之,有些蹊跷。”

田树理拍了拍小郑的背,算是鼓励。又接着问,“你知道我的理由是什么吗?”

“啥?”

田树理笑了起来:

“干了那么多年,老家伙的直觉。临走之前,我就让桑麻的同事们着手开始查那张明信片了,这会也该有消息了。冉新民这边也的人际关系也要调查,尤其是他近期生意往来上的新面孔,说不定能找到寄明信片的人。

冉新民平时够低调,除了生意上的往来,别的途径接触外人比较少。这条线就交给你了,尤其是注意这些人里面有没有桑麻及周边地区籍贯的人,给我列为重点。”

“那师傅你干嘛?”

“兵分两路,我去查那张匿名明信片。”

小郑继续留守在这,田树理先行一步回桑麻。

之前田树理小郑一行人守点蹲人的时候,桑麻的同事们也没闲着。那张明信没有留下寄件人姓名及地址,除了正文内容外,只贴了张80分的邮票。

警方将其和市面上目前大量流通的明信片,进行对比之后,发现了一些不一样。

写内容的正面,没有明显商标或品牌标识,而背面区别于实景拍摄的风光,是手绘的风景画。右下角几个小字,标的是秦淮魁光阁。

这种明信片,可以说带有明显的个人风格,极像是私人委托小规模印制售卖的明信片。

如若这张明信片真是在南京秦淮河岸售出,那么其极可能来自旅游纪念店。

秦淮魁光阁,一下子把地点指向了南京。警方大胆将此作为侦查方向,去南京一探究竟。

桑麻的同事们在南京秦淮区转了三天,最终在夫子庙西市的一家小纪念品店,找到了同款明信片。这家店除了售卖明信片之外,还提供明信片代寄业务。

在店内挑选明信片后,可以投入收银台旁边的一个大盒子中,一天营业结束后,店主会整理投递到附近的邮局。

警察将手中的这张明信片交给店主辨认,店主除了能认出这是自己店里的明信片之外,也给不出更多线索。

每天店里人来人往,大都是游客,写完之后贴了邮票就塞进箱子里,店主也不会特意去查看明信片内容,自然是对这张明信片毫无印象。

追查至此,警方也没有放弃。

明信片从南京到桑麻,正常是三到四天,就是算上一些人工的影响因素和延迟,最慢五天。保险起见,警方调取了店铺前台前一周的录像,进行研判分析,进一步寻找可疑人员。

这家店早上九点营业,晚上十一点闭店。只看七天的录像监控,也有九十八个小时的监控时长。

田树理回警局的时候,同事们正在看监控看的眼冒金星。旅游景点的纪念品店,人流多是必定的。他们不敢开倍速,不想错过细节。

摄像头在收银处正上方,那个角度不仅能看见收银台,还兼顾了大门,以及收银台对面能坐下来写明信片的矮桌。匿名的明信片不过是十几个字。

他们要做的,就是挑出在此写明信片不到一分钟的人,以及神色可疑的人。

努力不会白费。

两天后,全部监控视频核查完毕。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最初此人和一名妇女、一个小孩共同入店,看上去像是出来旅游的一家三口。

孩子挑选明信片并写完后三人离开,但是约半小时后,这个男人独自一人,再次折返回店中。

他快速选择了一张明信片到店口付款,坐在矮桌上,左手拿起笔,唰唰写了起来。不到四十秒,贴好邮票,投入盒子中,转身离开。

左撇子。和当年法医对凶手的刻画吻合。

田树理这边,还没规划好视频中人下一步的侦查方向。小郑的调查也有了眉目。

从近期和冉新民有生意往来的十余人之中,筛出了三位河南籍人员。

而有一位的户籍,正巧就在桑麻,此人名叫胡方硕。

小郑还先行传来了胡方硕近期的活动轨迹,可以发现,其上月曾携妻儿前往南京旅游。

田树理又惊又喜,急忙将此人和监控中出现的可疑男子进行对比,最终确认监控中人就是胡方硕。

可这个桑麻人的名字让田树理很是陌生。

7

稍后,小郑将胡方硕的详细信息传了过来。

此人人在外地,同样是做实业的老板,近一个月才开始和冉新民有生意上的合作。

相比于冉新民,他就显得高调许多,频频作为优秀企业家出现在镜头前。

在小郑发来的一段视频资料里,有关于胡方硕的一段访谈。

胡方硕衣冠楚楚,镜头前标准的成功人士模样,被问及开办工厂的第一桶金从哪里来的时候,他答,倒腾黄金首饰。

田树理立刻明白小郑的用意。死者金万华被劫,他带回来的一批金首饰下落成谜。至少当时桑麻的黄金市场让他们查了个底掉也没找到踪迹。但是,这么一个可疑的人,怎么当年没有引起重视呢?

田树理当即重翻卷宗。档案记载,当年胡方硕媳妇说胡方硕那年过年没回家,在南方务工。

人没回来,在外地,那么自然没有作案时间,也就不在排查之列。

村子里还有其他几个在南下打工的人,就这样被剔出了排查的范围。

现如今胡方硕已经和他当年的妻子离婚,另外在南方组建了新的家庭。

田树理在桑麻找到了胡方硕前妻,询问之再次确认,胡方硕那年春节确实没有回家,她记得很清楚。

春节前胡方硕曾写信说车票不好买,买不到票便不回家了,过年不回也能多挣两个钱。金万华出事以后她还在庆幸,要是回来了,说不定出事的就是胡方硕。胡方硕那时候又是个穷光蛋,死的一定更惨。

谈及此,他前妻显得愤愤不平:“不过后面有钱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把我蹬了,找了更年轻的。”

田树理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南下不是很挣钱吗?金万华不也是南下务工,怎么胡方硕会穷。”

胡方硕前妻听了这话哈哈大笑:“因为他赌啊,南边挣得多,赌的也多,同村的金万华家都买电视了,不要脸的东西还让家里时不时往那边寄钱。这些账都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本来以为他胡方硕不行只能回来种地了,没想到最后让他戒了赌,还硬是翻腾起来了。噢对,他最后一次回桑麻,应该是90年,拿着钱回来和我闹离婚。”

田树理从胡方硕前妻那里出来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在狂喜。

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当地警方请求对胡方硕采集指纹和血样。

这事情办的很是聪明,当地警方借着胡方硕生意上的事情传唤他到警局进行的采血,并未让他起疑。采集到血样之后,迅速上传进行比对。

几天之后结果出来。胡方硕右手食指指纹和现场遗留的血指纹,DNA和现场遗留的生物检材均比对成功。

至此二十余年前的悬案最终锁定真凶。

田树理带队再次南下,这次只为真凶归案,揭开剩下的疑团。

8

这次铁证之下,胡方硕很快承认了自己曾经的罪孽,认罪伏法。

他自己也有预感,在他发现冉新民毫发无损地从警局出来之后,他就知道这一天不远了。

88年,胡方硕和金万华都回到了桑麻。

只不过胡方硕到桑麻是凌晨四点的那趟车,而金万华是夜里。

胡方硕两手空空,身上剩了六元钱。原因无他,赌干净了,最后的钱都用来买了车票。

他出了火车站,坐在火车站广场台阶上歇脚的功夫,意外发现不远处的地面上掉了张身份证。

周围人来来往往也没人注意往地下看,胡方硕便捡了起来,身份证上面的人他没见过,但他仔细看了眼上面的居住地址,是隔壁桑吉村的,便揣进了兜里,想着是谁不小心丢失的,回头还可以再还回去。

等他歇够了便往家走。

快到村口的时候,约莫六点多的光景,天还没完全亮。

胡方硕碰到了回家路上遇到的第一个村里人,李四都。

李四都见面嘲笑了他怎么如此落魄,还不如自己在家里混日子。

胡方硕好面子,便说带他到镇上去喝酒。两人又走回了镇上,在火车站边的小店,胡方硕花干净了最后的六元钱,买最便宜的酒,从上午喝到下午,喝到不省人事。

车站每天人来人往的,老板也不认识他俩,不晓得让谁带他们走。怕他们影响生意,又不好丢到大街上怕冻死,干脆扔到后厨任他们歪在地上睡。

最后俩人酒醒出来,正好碰上金万华走出火车站。

那些年,火车上乱,也没有安检的机器。胡方硕随身带了把一拃长的匕首,包了纸壳,别在腰后,权当防身。

看到金万华的一刻,他就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的刀要派上用场了。

后面的故事我们就知道了。

许是酒精作用下的冲动,许是看人家大包小包回家的嫉妒,他和李四都两个并非恶贯满盈的人,一路尾随,在村东头的树林将金万华杀害,抢光了他的钱财。

金万华曾哀求给条活路,他们却不为所动。分钱财时,胡方硕又觉得李四都是个靠不住的,留着这人迟早是个祸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并灭口。

逃跑途中,他想起了兜里白天捡来的身份证,便故意扔下。胡方硕连夜烧了带血的衣服,在路边的臭水塘里沉了自己带血的刀,拿着抢来的金饰和钱,买票南下,家门都未曾踏进,就开始逃亡,对外只装做从未回过桑麻的样子。

他再后来和妻子写信的时候,曾多次打探过这件事情的进展。那时候消息闭塞,民风淳朴的地方,出了件凶杀案,就是天大的事情。因此他妻子也没觉得什么异常,写信和他说着警察来村里调查的事。

直到后来,妻子来信,说隔壁村的范平生上了通缉令,他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他放开手脚,拿着抢来的钱开始创业起家。几年后出于多种原因回去和妻子离了婚,再不想和桑麻有什么关系。

除了这一次,生意上的合作让他见到了冉新民。

那一瞬间,他所有深埋的恐惧被点燃喷发。

匿名的明信片是他和妻儿旅行途中的临时起意,却也让他露了马脚。

失手犯错,他改名换姓逃亡20年,一张明信片却让他露出马脚

9

二十多年后,夜幕之中的罪孽终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得以了结。

警方押解胡方硕到现场指认,十里八乡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林子在金万华死后,树林去的人甚少,但是没人想着把这片林子给平了。小孩子都知道,林子里的死去的人是等着自己有沉冤昭雪的一天。

在金万华惨遭截杀的那片树林,这其中有那么两位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一个是冉新民,一个是金万华的儿子金福波。

二十年的一场变故,让这两个人的人生就此改写。冉新民困于心中莫须有的那场意外谋杀,并在不知名的地方成为了另一件案子的嫌疑人,以冉新民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二十余载。

而金福波,本来是村里的殷实之家,父亲原计划是带着南下攒下来的钱回家,然后带着他和母亲去省城开旅馆,攒下更厚的家底,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结果一场变故,家境一落千丈。

母亲没有改嫁,累死累活供他读书。而这陈年未破的案子,最终也让他自己也成为了一名警察。

胡方硕从他们二人面前走过,指认完现场后,突然双膝跪地,对着那块地跪拜了起来,不知是出于良心上的谴责,还是出于对于法律制裁的恐惧。

警察们没有让他继续,把他拉开带走,围观群众拍手称快。

朗朗乾坤之下,有这么一桩事众人皆知。

至此,死者得慰。(原标题:《夜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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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更新时间(UpDate): 2023年03月13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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