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有哪些名字(有什么恐怖故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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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叼着刀的王二狗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头号有新人# 一觉醒来我身边的人全是重刑犯。 我叫秦依,是一个连环杀人魔,我共计杀了 10 个人(还有 1 个,我不将他视为人),其中包括与我同床共枕的男朋友。 不过,你不要怕。 我被抓了。 在拘留所里,我杀第 10 个人的时候,我被望哨的狙击手打中了后脑勺。 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万万想不到,我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1 和煦的阳光,悦耳的鸟鸣,沁人心脾的花香,让我产生了转世投胎的错觉。 我以为我是一个新生儿,只是不曾忘记那一世的记忆。 我开心了一秒,仅此一秒。 一个女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幻想,她凑到床边高兴地喊道:「姐姐,你醒了?」 她咧着嘴笑着,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随后欢天喜地地跑出去呼唤着她的父母。 一对打扮朴素的渔民夫妇进了屋子,开始对我嘘寒问暖。 他们告诉我,这里是一个地处中南亚热带的小岛,因为环境优美、温度合宜且地产丰富,被称为「长明岛」,寓意「光照长明」。 而我是被海浪冲到这里来的,他们捕鱼时发现了我,所以把我救了回来。 他们说来到这里的人,都是被上天眷顾的人,在这里生活的人,会一生幸福安康。 他们给我灌输这些概念的时刻,女孩天真无邪地瞧着我,女人慈眉善目,男人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设,可谓是演技高超。 可他们不知道,在演戏方面,我也是有些建树的。 不然,怎么能骗过身边那么多的人,做出那些惊天骇地的大事儿呢? 我是神。 我早早识破了一切。 女孩的言行举止、穿衣打扮都只有七八岁的模样,可她的牙齿出卖了她,就她这口陈年老牙,刷得再白,也掩盖不了她那二十来年的吸烟史。 这应该就是曾经赫赫有名的「拐卖妇女案」元凶——患有矮小症的成樱子。 女人打扮朴素,可一双手却是柔软洁白,这哪里是一个渔妇的手? 她应该是「Ao 门赌场案」的主犯——边南。 至于男人,这黝黑的皮肤,结实的肌肉,是撒渔网就能练出来的? 这该是长年累月脖子上挂着大型机关枪才该有的体质,目测应该是「黄金失窃案」中那个还未被抓到的犯人——蔡杰闵。 可以啊! 一次性让我见到三个重刑犯? 他们肯定不知道,在我刚开始意识到自己体内的「杀人冲动」压制不住的时候,我时刻关注着那些重刑犯们的情况。 我琢磨着杀他们,一定能杀个痛快。 可他们躲起来了,警方找不到,我也找不到。 现在,算是什么情况?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又为什么围绕在我的身边? 瞧着他们如此热情地欺骗我,我实在不好意思坦诚相待,只能感谢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2 他们对我很好,每天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成樱子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卖萌,恶心得我分分钟想一巴掌拍死她。 不过,我也想知道,他们这样环伺在我的身边,有什么目的。 日子久了,我表现出一副对命运妥协的姿态,有意地成为他们之间的一员。 他们便认为我对他们放下了戒心,对我不如刚开始那样寸步不离。 等着我走出了他们的家门,果然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凡是我能遇见的人,不是作奸的,就是犯科的。 我走过一条街,脑子浮现的全部都是各种大案。 假设这里有执法者的存在,那都不需要抓人,直接可以拿着机关枪扫射了。 这里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是犯有死罪的人。 我不由在想,是因为目前的法律判死刑很艰难,或者说时限很长,所以他们就把重刑犯都扔到这个岛上来自生自灭吗? 可看这里的人情风貌,似乎又不太对。 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明明当时我感觉自己中枪了,可现在那里竟然没有伤疤? 我这是重获自由了,还是来到了一个更大的牢笼? 即便他们都装得很亲切,试图给我一种这里「安居乐业」的错觉,可我总是能一眼识破。 哎! 这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想要被骗都很难。 实质上,我宁可相信他们给我表演出来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也希望有这么一方乐土,所有的人都能幸福安康、快乐无忧地生活。 可是—— 那一大片大片的罂粟花,算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认为我不认识毒品,还是认为我跟他们一样,会种毒、制毒、卖毒? 还有,这个岛上,处处都隐藏着的摄像头,又是图什么? 总不能是为了监控我吧? 那倒是没必要。 监控再厉害,它也是个死物,总会让人找到死角的。 这活,我擅长。 擅长找、更擅长躲。 费了不少工夫,我才彻底躲开人与摄像头的监控,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房子前,看建筑物,像是个废弃的教堂。 在这里,我找到了一些「破碎」的感觉,也许,这才是这个岛最为真实的模样。 因为,门口趴着一条狗。 哦,不! 那是一个被铁链子锁着的人。 我定睛瞧了几眼,那个人似乎也发现了我,他猛地一下回了头,朝我张牙舞爪地发出一声吼叫,吓得我连续退了两三步。 因为他面目太可憎了。 像是被火烧过的,完全分不清楚五官,整张脸,只有一只右眼是完整的。 看清楚了我的脸,他突然向我爬了过来,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似乎也说不了话。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找了个石子儿,用力地在地上写下了两个字: 「救我!!!!」 3 我蹲在他的面前,抬起了他的右手。 这是一只常年拿枪的手。 警察? 我正想把他的铁链子打开,可边南已经找了过来。 她急忙提醒我说:「秦小姐,快走开,他是个疯子,他会咬人的。」 右眼男急忙尖叫起来,甚至还想攻击我,幸亏我躲得快,却发现他整个身体扑倒在他刚刚写字的地方。 边南说:「秦小姐,你刚来这里,不知道他是谁,他啊,是个大坏蛋,总是欺负人,后来,得报应了,被一场大火烧成这个样子,脑子也不正常了,乡亲们见他可怜,便把他关在这里。」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不杀了他?」 她一时语塞,干巴巴地笑说:「杀人是犯法的。」 「你们这里有警察吗?」 「有,肯定有。」边南极力地掩饰,转移话题说,「我们快回家吧。」 我感觉他们快演不下去了。 呕! 我又想吐。 夜里,他们家来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男一女。 我去! 这不就是通缉令上那对偷情被发现而杀了原配一家 8 口的狗男女吗? 边南解释说:「我看你总是想吐,所以请医生来给你看看。」 医生给我诊脉,护士给我采血。 可,医生骤然脸色就变了,他们三人,面面相觑,搞得我都有些神色紧张。 「我怎么了?」 这话,我问得有些严肃。 医生听了,心中一慌,直接站了起来。 我知道,他们怕我,他们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做过什么事儿。 护士也急忙躲到了他的身后,边南仗着胆子说:「秦小姐问你,你就回答。」 医生这才敢开口说:「秦小姐,您怀孕了。」 这真是颗大雷。 我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腹部。 控制不住地想起了苏文。 我已经刻意控制不去想他了,可现在,我控制不住了。 我以为我会死,所以我才会杀他的。 我渴望与他有来生,所以才决定带他一起走的。 可如今,我还活着。 他却已经死了,死透了,怎么样都救不回来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不是神。 上天赐予我夺走人生命的力量,却没有给我起死回生的能力。 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这是它自发流出来的。 真奇怪,我竟然会哭? 不演戏,也能流泪? 边南笑着安慰我:「秦小姐,这是喜事啊。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让你的孩子平平安安地出生。」 「呵呵。」我擦干眼泪,扬了扬唇,我抬起自己的手,用力地朝脑门拍了过去。 可惜,蔡杰闵及时出现,一个手刀劈在我的脖子上,我便昏迷过去了。 再次醒过来,他们把我的手脚都用铁链锁起来了。 我只想去找苏文而已。 可他们不让我去。 他们游说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我好,只要我不自残,就不会再锁着我了。 可我,生无所念。 直到,夜半,总是有人用石头砸我窗户。 一下,两下。 很有节奏,像是在传播什么信息。 我想到了那个警察,想到这个长明岛上隐藏着的秘密,我终于决定放弃了自杀。 他们似乎真的没有伤害我的心思,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跟我的孩子,让我有种他们都是苏文的家人的错觉。 不然,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紧张他的后代? 孩子四个月的时候,稳妥了。 我也因为孕期吃得太好,而有些发福,行动不太方便了,他们对我放松了警惕。 我再次找到了那个警察。 他似乎等了我许久,他在地上画了一幅图——长明岛上的地图。 他指着正中间的地方,重重地敲了几下,然后在地上写下了「秘密」两字。 他指着那里,表情急切地支支吾吾。 仿佛是在告诉我,只要到了那里,所有的谜团都会被解开。 4 长明岛,并不大。 尤其是住人的中心区,步行大概半天就能绕完。 而四周都种植着各式各样的毒品,其中罂粟与大麻是我认识的,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 他们把那些在逃的重刑犯聚集在这里,目的就是肆无忌惮地作奸犯科吗? 他们把我弄到这里,是希望我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吗? 搞笑! 我能一个晚上把他们全杀光。 我朝右眼男指的方向找过去,远远地看见了「警示牌」,上面写着:科研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门口有站岗的人。 他们身上还挎着枪。 可是他们见了我,莫名地慌张起来,手里的枪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不是。 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这么美丽。 这么柔弱。 何况,我这么大的肚子。 至于这么对我吗? 过分! 等着我走近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干脆打了紧急电话。 紧随着,整个基地的警报声就响起来了。 这阵势? 让我都不禁怀疑我背后是不是有着千军万马。 「怎么了? 「你们怎么这么怕?」 我走近一个挎枪的男人问道,他浑身都颤抖着,我安抚他道:「你别怕,我只是想问问,里面是做什么的?」 「我、我不知道。」 「说。」我幽幽地吐出一个字。 他吓得直接瘫痪了,摔倒后拿着他的枪慢慢地从我身边爬走了。 另外的人,也直接避开了。 我就这么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里面乱糟糟的,好似世界末日了一样。 最先出来的是成樱子,这恶心玩意儿,又甜甜地笑着喊我「姐姐」,我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脸,稍稍一用力,她的嘴巴就流血了,那口洁白的牙,一个连着一个脱落。 她痛得想叫,可她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用一种惊恐而畏惧的眼睛瞧着我,祈求着我能放手。 「我看你这口白牙不爽很久了。」 等着她的牙齿全部掉了,她的容貌似乎也变了,越看越恶心。 我把她扔到了三丈远。 紧随着是蔡杰闵,他吞吞吐吐地说:「秦小姐,您别生气,胎儿要紧。」 他不敢跟我动手,我每前进一步,他就后退一步,抢劫过黄金的人,跟特警队周旋过的人,就这么点本事? 终于,我走到了他的身边,他直接求我:「秦小姐,别杀我。」 「你也配?」 我抓住他那只满是肌肉的手,听着他骨头粉碎的声音,莫名地兴奋。 「说,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忍着痛,一面求我饶命,一面说不知道。 这可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呢! 里面的保安也出来许多,他们手中拿着电击棒。 看这个阵势,他们是打算活捉我。 那自然就要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了。 他们不知道,我又多活了几个月,我的力气可是会随着我的年龄的增长而变大的。 现在,别说是个人,就算是块石头,我也能碾碎。 5 我折断了蔡杰闵的双手、双脚、肋骨,我说:「人有 206 块骨头,我能给你全部拆开,你信不信?」 他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秦小姐饶命。」 「放心,我不会杀你。」 我选人选得那么辛苦,怎么会轻易送他上路。 「我会让你变成一坨活着的肉,就像没有骨头的蛆,活在最肮脏的地方,吃着最龌龊的东西,然后在岁月的磋磨下,生不如死。」 他痛苦地尖叫着,却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直接拔掉了他的右臂。 太血腥了。 该死! 忘记戴眼镜了。 他们知不知道,我每次杀人都会戴眼镜,不是因为我害怕血液迸溅到我的眼睛里,而是我看到血的颜色,会更加兴奋。 那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会越来越控制不住的。 蔡杰闵干嚎了一会儿,就痛晕过去了。 我继续朝里面走去,那些保安们,再不敢动手。 他们放下了手中的电棒,双腿直接地跪在了地上,虔诚而臣服。 我所到之处,人人跪地。 他们不回答我,我便只能自己去找答案。 终于,我找到了他们的中控室。 数之不尽的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运行着。 这是什么? 我不太懂。 我凑近一台电脑,抬起跪在旁边的一个男人的下颚,我饶有兴趣地瞧着他,瞧着他脸色刷白,瑟瑟发抖的模样,我笑了。 「乖,告诉我,这是什么?」 「这是、是……」 他是真的怕啊! 自然,求生是人的本能,这并不可耻。 「是向外界发布消息的网站。」 冰下网站。 这就是传说中的「冰山一角」? 传说,普通人能够看到的罪恶,只是冰山露出的尖儿,真正的罪恶,在海面下盘根错节,根深蒂固。 原来是真的? 我瞧着电脑上显示的用户数,都数不明白有多少位了。 这么多人? 都参与了罪恶? 最可笑的是,我瞧见他们最后一条针对所有用户发出的信息,竟然是:秦依不能死。 狗屎! 竟然真有人敢在背后操纵我? 我转了转脖子,如果不是我挺着个大肚子的话,我非要拧下来几个脑袋不可。 我的手落在那人的肩头,他颤抖着身子,期期艾艾地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老板吩咐的。」 老板? 「所以,老板是谁?」 那人不敢说了。 罢了。 这时候不敢说,那便是真的不敢说了。 我操纵着他的电脑。 在针对所有用户的输入框,发了五个字:秦依不会死。 然后,打开了摄像头。 我很想看看,通过这个东西,多少人能够看到我,而我又能钓出多少人? 我冲着镜头笑。 我想,那笑,一定很吓人吧! 6 在我正准备对着镜头做点什么的时候,整个基地竟然断电了。 所有的屏幕都黑了下来,紧随着我听见脚步声,这样铿锵有力的脚步,那得是个多么伟岸挺拔的男人呐? 「秦依。」我还未见到人,男人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你不要乱来,力气再大,也怕子弹,你要是还想让你的孩子出生,就给我安分一点。」 果然。 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英姿飒爽地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群保镖,个个手中都端着枪。 那群跪在地上的人,齐声喊道:「老板。」 我仔细地盯着那人,他 40 来岁的模样,竟然还给了我一种面熟的感觉。 我在哪里见过他吗? 我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 突然,我想起来了,我喊道:「老师?」 这不是我读高中时的体育老师吗? 当时,我的性格已经很孤僻了,几乎不跟人来往,一门心思啃课本。 因为只有考上大学,我才能离开那里,才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这个体育老师对我很照顾。 他一面给我提供了实质性的帮助,一面又担心我害怕他的靠近,所以,总是做得很适宜。 帮我,却不靠近我。 这让我有点小感激。 可我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毕竟,我们的交集真的很少,体育课上,我也只是按部就班地做完该做的事,然后就离开。 甚至,我们俩之间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亏你还记得我是你的老师。 「你知道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杀了人,你犯了罪。 「你对得起那么多老师,对你的辛勤教导吗?」 他像个师者一样地教训我。 我环顾着这一切:「你说我犯罪?那你呢? 「长明岛是什么? 「这个基地又是什么? 「冰下网络,又是做什么的?」 他朝我咧嘴一笑:「所以,我们是一路人,这些年,是我在背后帮助你、保护你,所以,你才没有被警察抓到,是我费心费力才把你从拘留所里救出来的,你就这么回报我吗?」 「种毒、制毒、卖毒? 「把所有重刑犯都聚集在这里? 「你说我跟你是一路?」 我坚决反对:「我不是。」 「一样是要被法律判死刑的人,你有什么不一样?」 我说:「我在帮人脱离苦海,而你,在给人制造痛苦。」 「可笑,」他大喝道,「你知道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吗?你这样的天生神力,却只是用来杀几个虾兵蟹将,你不觉得浪费吗?加入我们,你将会是这里的女王,享受万丈荣光,从此,你将会拥有一切。」 他指着跪在地上那些人:「他们全都会臣服于你,听候你的差遣,甚至,整个世界都会臣服于你。」 「我要这些干什么?」我朝他走了过去,「谁要你救我?」 「你知不知道,你阻碍了我轮回的路? 「你让我追不上苏文的脚步,你该死。」 等着我快要走到他面前的时刻,他终于知道害怕了,他快速地躲到了一群保镖的后面,继续提醒我说:「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孩子着想,他已经是个生命了,你没有权力决定他的生死。」 鬼话! 「我有。」 可就在这时,我感觉肚子被人踹了一脚。 这种神奇的感觉,我从未体会过。 孩子好像动了。 他在我的肚子里游戏。 就这刹那的失神,我只感觉鼻尖一阵清香,随之,便昏了过去。 7 我吃力地睁开眼睛,亮白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痛。 「你醒了?」 苏文的面容一点点在我眼前浮现,我忍不住地抬手去摸他的脸庞。 我好想他。 我内心明白,这是幻觉,可我还是愿意相信。 除了奶奶,他是陪我最长时间的人,是与我纠缠得最久的人,那样朝夕相处之中,产生的不知自的情感,是谁也无法控制的。 我并不后悔爱上他。 可就在我的手要挨上他的脸时,他突然就离开了床边。 即便是幻觉,他也不愿意让我接触了吗? 「你看看你的样子。」 「幻觉」提醒我。 我这才开始环顾周边的环境,我被人锁在病床上,浑身都插满了管子,我明显地感觉到肚子大了不少。 我昏迷了,被人控制了。 他们把我锁起来给我注射营养液,让我维持生命,让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够继续生存。 岂有此理。 我毫不费力地拔掉了管子,挣脱了锁链。 虽然躺太久,我起来时,有些不舒服,不过,这点小玩意儿,还不足以束缚我。 「我不会杀他们,但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谁也不准挑衅我。 我仇视地朝外走去,可「幻觉」提醒我:「他们对你的力量很了解,也知道该怎么对付你,如果硬碰硬,你是没有胜算的,你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他们这么对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仅此是为了你这天生的神力? 「犯罪,根本就不要力气,武器,更能达成目的。 「你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力?你思考过吗?」 天赐! 我很小的时候,跟大家一样,是普普通通的孩子,最多就是容貌比旁人出众一些。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力气越来越大,刚开始,我根本就没有留意,只以为是因为我从小要干活的原因,逐渐练出来的臂力。 可渐渐地,我的力气已经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了。 但,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能将它理解为「天赐」。 看着我满脸的狐疑,他宽慰我道:「你别怕,我会帮你。」 又是这一句。 当年,我手术之后,刚恢复意识,警察要来提审我,苏文也是说的这句话。 为什么这么真实? 我再次喊了一句「阿文」,可他没有应我,而是距离我越来越远,我越是追着他,他便越是远离我。 直到,长风衣来了。 「秦依,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只要你听话,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他一把抓住苏文的手,「这个男人,确实不错,从前你们身份悬殊,不能相爱,现在好了,他会成为你最为忠诚的奴仆。」 是真的? 我瞧着苏文脸上不爽的神色,我也很不爽。 「放开他。」我命令道。 他们随时准备着令人昏迷的迷香等着我。 可我不是次次失神的。 长风衣把苏文往自己身前一挡:「秦依,你想明白,你已经杀了他一次,你还要杀他第二次吗?你不是神,你可以剥夺人的生命,可你不能起死回生。」 苏文打量着我,脸上没有恐慌,脚下也没有挣扎的动作。 「你想要什么?」 「你不必知道,听话就行。」长风衣将苏文狠狠地朝我的方向推了过来,「我把你心爱的男人给你找回来了,现在,你安心养胎,把孩子生下来,否则,你再也过不上这样的日子了。」 说完,他就走了。 我再次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也同样打量着我,我们对视了一眼,他不禁扬了扬唇:「看来,你也爱上了我?」 他抬手想要碰我的脸,可惜,被我抓住了手腕,我稍稍一扯,把他的胳臂弄脱臼了。 他尖叫了一声,骂道:「你有病啊,老子都没挨到你。」 「你不是他。」我喃喃地说。 「那你干什么为了我受那个驴脸的威胁?」 驴脸? 挺形象的。 他故意刺激我:「就我这张脸,也可以撩拨动你的情绪是吧?」 他臭不要脸地把胳臂伸到我的面前:「把我胳臂接上,我给你创造情绪价值。」 苏文不会这样的。 「你是谁?」 他讨巧地说:「我是你的止痛药。」 倒是挺幽默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面给他接胳臂一面问道。 「我现在叫苏文,」他的目光追随着我的脸,「你要喜欢,可以叫我阿文、小苏、小文、小文文,都行,随你欢喜吧。」 他与苏文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截然不同,苏文是绝不会如此油嘴滑舌的。 他靠近我,盯着我的肚子,试探地抬起了手,见我没动手,才敢轻轻地摸了摸:「这是苏文的孩子?」 「是,我怀了你的孩子,你高兴吗?」 我知道,他不会高兴的。 他说过「不行」。 男人桀骜地笑了笑:「我会带你们离开这里,但前提是,你要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解开他的衣裳,将后背露给我看:「凭这个。」 他的左肩上有着一个手指盖大小的胎记,与苏文的一模一样。 8 与苏文相处三年,我不曾完全相信过他。 可现在,我竟然会因为一张与他酷似的脸,而选择相信这个陌生的男人。 这不正常。 他说他是苏文的双胞胎弟弟,叫苏武。 这? 你们说我该不该信?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瞧着满脸的不信,很不满,「莫非,为了骗你,我还特意去整个容?」 可,如果他真的是苏文的弟弟,他这时候不是该杀了我吗? 怎么还能在我面前嬉皮笑脸的? 我杀了他的亲人,而且,手段非常地残忍。 「随你吧!」他短叹了一声,「这也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要逃出去。」 我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他说他在酒吧里喝酒,出来的时候,被人用麻袋一套,再醒过来,就到这里了。 他们给他分配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我平平安安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你这个娃,真是苏文的吗?我们苏家人都没这么紧张。」 我斜眼瞧着他,我发誓,他再敢胡乱说一个字,我就掐死他。 他很识相,急忙从我身边弹开,安抚道:「当我没问,看来你也不清楚,那现在我们就要相互配合,把他们的底牌翻过来,你要时刻记住,我们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你肚子里的娃,是我哥哥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后代,我就算要报仇,也会等你生了娃再报,所以,你安心……」 他话音还未落下,我已经拽住了他的手臂,我轻轻一动,他的整个身体就被扔出好远了。 「我去,」他捂着胸口爬起来,「我见你是孕妇,才不还手的。」 「啧!」我鄙夷地瞧了他一眼,他很是不服气,开始跟我过招。 实质,我不会什么招式的,我单纯的力气大。 他嘛! 算是个练家子,在我不用力的情况下,是能在我面前耍几下的。 可他一靠近,我就把他踹出去了。 他觉得这样对他的损害性太大了,提议道:「我们掰手腕,我就不信,你一个怀孕的女人……」 结果,连续三盘,他都被我秒杀了。 他很挫败,也很沮丧,瞧着自己的右手,怀疑人生,「我是能单手举 150KG 哑铃的人,你能举起多重的?」 「没举过。」 我打量着他:「举两三个你,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大概是觉得我把他的自尊在地上反复摩擦吧,挽尊地说:「我是因为先被你摔伤了,才被你秒杀的。」 他提议要休息休息,再来跟我比力气。 结果,我刚转身,他竟然来偷袭我,被我回身一脚直接踹到了门外,重重地落在地上,还吐了一口血,瘫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你不要命了?」我喝道,「你知不知道,我控制不住我的力气的。」 假设刚刚我不是有意识地控制力道,我看他也该领饭盒了。 「负责。」他低声说。 我听得不太清楚,走近问:「你说什么?」 他提高嗓门:「我说,你把我打伤了,要负责。」 9 他一会儿使唤我倒水,一会儿让我给他捶背的,还嫌我的力道有问题。 我很正经地问他:「你是不是想死?」 「那得问你,舍不舍我死?」他觍着的一张脸,再一次提醒我,他不是苏文。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故意刺激我说,「止痛药不治本,可能治标啊,你要真想我死,我不早上西天了,还等现在?」 他抬起手,在我的脸上碰了一下,饶有兴趣地问:「你是怎么让苏文喜欢上你的?据我对他的了解,就他这直男,一天到晚就知道破案,怎么突然就对女人起了心思?而且还是对一个女猎人起心思?」 我站起身,避开他。 我不想回忆与苏文的往事,因为那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依依……」突然,他温柔地喊了一句,这声音太像苏文了,我回过头,却发现他在对我挑眉头。 他是在戏弄我? 该死! 好气! 「不高兴?」他走近我身边,「别不高兴,这世上有一个人能挑动你的情绪,不也是你的幸运吗?」 「当一个麻木不仁的女魔头,你会高兴吗? 「把人命当成蝼蚁般践踏时,你内心真的会兴奋吗?」 会! 真的会! 我内心有个声音正在如暴风雨般狂嚎着:「杀了他,杀了他。」 可我的手脚不听我的使唤。 他从背后轻轻地搂住了的肩膀,温柔地安抚道:「不要紧张,放松一点。 「你知道『生命』为什么可贵吗? 「因为『生命』是不可逆的。 「无论一个人活得如何艰辛,无论一个人坏到什么程度,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夺走他的生命,除非是律法对他的审判。」 他问我:「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我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人临死前的画面,他们很痛苦,他们在哀求于我。 为什么突然变了? 为什么我没有往日的那种兴奋感与满足感了? 他的手在我的肩膀上用力,靠近我的耳边说:「记住,你不是神。 「神的使命,不是结束人们的痛苦,而是寄予人们希望与光明。 「你只是一个可怜人,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人。」 我感受到了他在对我进行精神控制,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回头正视着他。 他慌张了一秒,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提醒我说:「你要努力控制自己,不然你会变成恶魔,永远地生活在阿鼻地狱。 「最可怕的是,你会成为旁人的手中锋刃,亲手斩向你向往的完美世界。」 要命!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这货从前是当和尚的吗? 这么会念经? 10 苏武来了之后,他们不再用迷香控制我了,也没有控制我跟苏武的行动自由。 毕竟,这是一个岛,没有船,我们是逃不出去的。 但,那个科研基地,我再也进不去了。 为了防我,他们大概人手配了一份迷香吧? 那唯一能解开秘密的人,只有那个右眼男。 我带着苏武去找他,他瞧见我,难得地露出一点高兴,可一看见苏武却感觉见了鬼一样地尖叫着,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往后躲。 苏武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认识这张脸? 「你是谁? 「你跟苏文是什么关系?」 右眼男吓得眼泪鼻涕一把抓,那张被火烧过的脸都更难看了。 「他是个警察。 「他们不杀他,他们把他当成狗一样地锁在这里,让他亲眼见证罪恶的滋长,他们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来毁掉他的信念,磋磨他的信仰。」 他们真的很狠。 杀人,只是夺走人的生命。 可他们,剥夺着人的尊严、信仰、使命,剥夺着任何一切能够支撑他们活下去的东西。 我扒开了锁链,告诉他:「从今天起,你获救了,我们会带你一起出去,他们的一切罪恶,就会被揭露,他们会接受法律与人们的审判。你的辛苦、你们所有人的坚持,都不会白费。」 他错愕地瞧着我,愣了好几秒,才激动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试图摸我的肚子,苏武急忙扶着我后退了两步。 右眼男感受到了苏武的警惕,寻找了石子,在地上写了「基因」两个字。 我猛然醒悟过来:「科研基地,研究的是什么?」 看来秘密依旧在那里。 右眼男从地上爬起来,他想站起来,可他的一条腿已经坏死了,他只能拖着一条废腿,一瘸一拐地朝前走着。 他在给我们带路。 路上有人看见了,试图来抓他,可看见我跟在身后,他们便不敢了。 只能任由他给我们带路。 他带我们走出了居住区,到了河边的一所废弃的房子里,上面贴着不少照片与文件。 那是 35 年前的一个科研项目,名字叫作:基因编程。 苏武抬手抹去一张照片上的灰尘,那是一群人的合照,照片上的人都很年轻,他一眼在其中找到了「我」。 「你看,这个女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苏武疑惑地瞧着我:「你有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有! 我很明确,我是从小长到大的。 所以,这人绝不会是我。 那就只有一种狗血可能。 她是我妈? 我不由想起,在拘留所杀那个女人时,他问我:「你不想知道你父母是谁吗?」 当时,我一心求死,根本就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我小时候只跟奶奶生活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世间有「父母」的存在。 后来我懂事了,去问奶奶时,她告诉我:「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他们还会回来吗?」 奶奶摇头说:「不会了。」 我问:「为什么?」 「因为他们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这个岛跟我的父母有关系? 这上面,是否有我的父亲呢? 可我并不知道他的长相。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刻,长风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叫姜菱,是我最爱的女人。」 11 长风衣说这话时,口吻是充满柔情的。 「所以,你是我爸爸?」我试探地问道。 我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假设他是我的爸爸,那在我读高中的时候,为什么不与我相认呢? 「当然不是,」长风衣扬唇一笑,「我爱慕你妈妈,不代表她也爱慕我,何况,当时她已经跟你父亲结婚了。」 长风衣不是特意赶来给我答疑解惑的,他的目光落在右眼男的身上。 他不由自主地畏缩起来,倚靠着墙角,什么都不敢做。 「他帮不了你,你也帮不了他。 「他是个卧底警察,可他的上线早早就把他给放弃了,即便你们把他救出去,也不会有人承认他的身份,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甚至,还会有人反过来怀疑他。 「何况,你们也不可能出去。」 他说得那么斩钉截铁。 我一样说得铿锵有力:「可以。」 我抬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只要你点头,我们就可以出去。 「如果你不,我就杀了你。」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完全不理会他的命在我的手中,「罪恶不会因为生命的终止而消失,何况,你父母给你埋下这么大的雷,你还没拆开,你会把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杀了?」 「再说,你的小白脸,命在我手里的。 「你杀了我,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大家一起死。 「我们这样的人,脑袋就是别在裤腰带上,从来不会畏惧死亡。」 苏武咳嗽了两声,戏谑地说:「我这么个事外人,你们把我牵扯进来,不道德吧?」 「呵呵,只要能达到目的,别说是事外人,就算是全人类的性命、整个世界的灭亡,我们也在所不惜。」 苏武漫不经心地对我说:「杀了他,反正都会死,不如先享受虐杀他的乐趣。」 长风衣急忙威胁道:「她怎么对我,我的人就会千百倍地回馈到你的身上,我们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能,求死无门。我们没有同理心,我们滋长在罪恶之中,我们才是真正的恶魔,你们胆敢与我比恶,一定会后悔。」 苏武玩笑道:「大家对自己的都很清晰嘛。」 我不得不放开了他:「我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又是为什么而死?」 「自然是为你而死。」 长风衣认定自己找到了我的弱点,他已经不再怕我了。 他告诉我,三十五年前,他跟我的父母一起来到这个岛上,开启了「基因编程」的科研实验。他们渴望从「基因」着手,创造一些拥有超能力的人,十年之后,他们成功了,我的父母对我做了基因编程。 所以,我的力气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大。 所以,我会时刻拥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可是,我的父母后悔了,他们认定这违反了自然规律,而且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在我即将出生的时候,他们选择让我胎死腹中。 长风衣说:「我们那么多的人费了那么多的心血,眼看着就要成功,怎么能让他们的私心毁掉?」 他们决定强制性地让我妈妈提前分娩,我父母得知信息之后,连夜逃出岛外。 可他们都死在海上,回到陆地上的只有一个船员与一个婴儿。 船员知道会有人追杀他,所以,他匆忙之中把我交给我奶奶,让我奶奶带着我躲起来。 多年后,他们找到了我奶奶,也找到了我。 可他们发现我并没有特殊之处。 于是,他们开始监控我。 从我上学开始的每一件事,他们都很清楚。 直到,我杀了人。 他们开始意识到,基因编程的厉害之处。 他们摸不准我,所以在背后窥视我十来年。 我每一次去医院的体检,都是他们的精心设计,他们已经对我的基因做了详细的分析。 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想知道这种被人为编程后的基因,是否能够正常地遗传下去,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宝贝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在于他是谁的孩子,而只在于他是我的孩子。 「你不是神,你是我们创造的一个怪物。 「现在,我们要确定,你生下来的婴儿,会不会是另一个怪物?」 我被刺激到了。 我体内有着两股力气在抗争,我感觉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长风衣朝我笑:「你不会以为你要怀胎十月才能生下孩子吧?」 他故意刺激我:「你是怪物,你跟人不一样,六个月足够了。」 他从兜里取出一个什么东西,一阵迷香直接扑入了我的鼻孔,我知道,我又要昏迷了。 幸亏,苏武反应快,直接抢过那个东西,往长风衣的脸上一划,然后,搂着我的肩膀逃走了。 12 长风衣大概是受了伤,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从屋子的背后逃到了一片大麻地里。 那大麻两三米高,人走进去,能被完全掩盖。 右眼男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虽然瘸着腿,但依旧能够快速给我找到路。 最后,我们三人躲到了一个山洞里。 可因为这样的剧烈奔跑,我感觉肚子越来越痛了。 我并没有生过孩子,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武瞧着我身体里流出来的水:「羊水破了,真的六个月就能生? 「这也太神奇了。 「呸!这也太反人类了。」 他问右眼男:「老兄,你接过生没?」 右眼男用力地摇了摇头,找根树枝在地上划。 苏武看了看,问:「你是说这里有密道?」 右眼男又画了几笔,苏武猜测道:「密道里有船能离开这里?」 可我哪里还能顾得上离开这里,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我浑身都是力气,可这力气怎么使都没办法让胎儿从我的肚子里出来,我痛得神经都要错乱了。 果真如怪物般地狂叫起来。 「怎么了?」苏武扶着我,也是手足无措,随后安抚我说,「冷静点,先把孩子生下来。」 「不,杀了我,杀了我们。」 孩子生下来,也不过是成为他们的小白鼠。 既然如此,不如让他死在生命的源头。 「不行,这是苏文的孩子,是我们苏家的后代,你必须生下来。」 我痛得呼天抢地:「他不会要这样的孩子,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让我有孩子,我们本身就不该有孩子。」 「我不管,谁也没有权力决定人的生死,他是死是活,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你杀了我父母的大儿子,现在这个孩子是他们对苏文的唯一寄托。」 在我们争论不休的时刻,右眼男也激烈地指手画脚起来,最后,他没有办法,只能更加用力地在地上写写画画:「谎言,不要信。」 「你不是怪物。」 「你的父母也没有创造怪物。」 「把孩子生下来,所有的一切,你都明白了。」 我知道右眼男一定知道很多,可现在我已经顾不上听他说了。 因为我已经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我明显地感觉孩子在用力地往外钻。 他有了自己选择。 我感受到了,他想要活着。 我催眠自己:「我是神。」 「我是天之选子。」 「我的孩子也会是。」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声响亮的婴啼声荡漾在寂静的月夜之中。 苏武脱下自己的衬衣将小小的她包裹着,激动道:「是个女儿,她很好,她跟我们没什么两样,她不会是怪物。」 就在这时,长风衣的声音传来道:「把孩子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日子,我都没有杀人的冲动了? 原来是因为怀孕。 这一刻,那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又充斥了我的整个身体。 许是因为婴儿太小了,顺产完后,我并没有感觉身体有多不适,我很快就恢复了体力。 我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 我是神。 任何人都不能挑衅神。 挑衅神的后果,很严重。 我走出山洞,外面全都是举着火把的人,他们挎着枪,我对于他们的价值到此为止了,所以,他们不再会用迷香对付我了。 「秦依,把孩子交出来。 「看在你妈妈的份上,我不会伤害你。」 「伤害?」我笑了,看来,他并不知道冒犯神的后果,我问,「凭你?还是凭你们?」 13 开枪是需要速度的。 直接出手就方便多了。 他们自认为「力气再大,也怕子弹」,可他们不知道,我也可以开枪吗? 我直接夺过一个人手中的枪,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对他们一顿扫射。 右眼男率先从山洞里跑了出来,苏武抱着孩子紧跟其后。 我知道,他是要带我们去密道。 即便长风衣带着人在身后穷追不舍,即便右眼男瘸了一条腿,可他依旧快速地带我们找到了密道。 进去之后,我们发现里面都是炸药。 苏武环顾了一下地形:「这是干什么用的?有人要炸掉这个岛? 「是谁?谁要炸掉这个岛? 「这些火药又是怎么运进来的? 「这个密道又是谁挖的,目的是什么?」 他心中有着很多谜团,可右眼男来不及解释了,他一门心思地找船,他掀开一大块防水布,里面是一艘能够乘坐三五人的舰艇。 「秦依,在外面的世界,你就是个杀人魔,外面的警察不会放过你,外面的法律迟早会审判你,外面的人们会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你的孩子,到了外面,即便她不会变成怪物,她也是杀人魔的孩子,她会在歧视中长大。 「这是你愿意看到的结果吗? 「在外面,没有人爱你,即便是你心心念念的苏文,他也不过是我们放在你身边的棋子,他确实不知道你是个杀人魔,但是,他知道你是个特殊的人,他的任务就是接近你,让你爱上他,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生个孩子。 「这里才是你的家。 「即便你们逃出去,孩子也会成为第二个你。 「你要把你承受过的一切,让你的孩子再承受一次吗? 「把孩子交给我,我们可以帮助她变成你理想中的神。」 我又受刺激了。 我盯着苏武,他明显被我的眼神吓到了。 「不要相信他。 「我哥是个正义的警察,跟他们毫无关系。 「他不是棋子,他是猎人。 「他的孩子,不会成为第二个你,我们全家会把她视为掌上明珠。」 苏武顾不上怀疑什么了,拉扯着我走。 右眼男已经顺着水道将舰艇推了出去,他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上船。 可我迈不动脚。 我甚至想把孩子抢过来,然后跟他一起留在这里。 但我最终没有那么做。 我把苏武推上了船,长风衣已经追了进来,我找到了火,找到了引线,我知道,只要我点燃它,整座岛都会被炸毁。 「秦依,冷静点。 「这岛上有着你父母十年的心血,有着我们千千万万的人二十几年来的研究成果,你是我们最好的作品,你可以改变整个世界。 「放下火,我可以把我拥有的一切都交给你,这样,你就会是实至名归的神。」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苏文是谁? 「他是你们的人吗?」 「不重要,他已经死了。」 重要,太重要了。 我可以骗他,可他怎么能骗我? 「依依,你好可怜,我的依依,你怎么这么可怜?」 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吗? 他临死前要告诉我的是这个吗? 「秦依,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再创造一个苏文出来,他绝不会忤逆你的意思,更不会欺骗你,他会成为你手中的提线木偶,你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呵呵。 可笑。 「我以神的名义,拯救你们的罪恶,愿你们来生,投胎为蝼蚁,时时刻刻,有生之日,被人无端践踏凌辱,至死方休。」 最终,我点燃了引线。 整个长明岛,终究覆灭在浓浓的硝烟之中。 14 番外——冰雪计划正式开启 我是苏武,苏文的双胞胎弟弟。 因为我们家族的特殊性,我们从未出现在同一个场合过,除了我们的父母,从未有人知道,我们彼此还有一个兄弟。 破译冰下组织后,我开始调查我哥的事。 虽然,明面上,证据很完整,秦依已经被击毙,尸体经过正常程序之后,被送到了火葬场。 可我知道,秦依还活着。 为了找到她。 我决定以身犯险。 我频繁地出现在某些特定的场所,无论我哥是警方放在冰下组织的卧底,还是冰下组织放在警方的卧底,总之,这个组织的人一定是认识这张脸的。 果然,我很快被人抓了。 他们如我所愿地将我送到了秦依的身边,但是,他们都明确地知道我不是苏文,我只是一个与苏文长得相似的人。 他们给我派的任务就是安抚秦依的情绪,让她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在这之前,我已经对秦依的家世背景做了足够的调查。 从前江北警方也调查过,资料显示,他的父母是在一次海上出行时出意外去世的。 但,对于他们父母的具体事例。 都因为时间久远而无从查起。 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所获。 我派人调查了在秦依成长过程中,遇见的所有人,其中最多的就是他的老师与同学。 无论如何,秦依的成长之路,还是很正常的。 她跟所有的孩子一样,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然后上大学,最后步入社会找工作。 我发现,每一个时间段,她身边出现的人,总会有几个「查无此人」,这个人也许跟秦依不是很熟悉,但,这个人查无来处,且会无缘无故地消失。 我不由猜测,秦依是一个实验品。 可她会是怎样的「试验品」呢? 这跟她那惊人的力气脱不了关系。 我找到了很多专家,他们告诉我,几十年前,有一群试图人为地编程基因,然而,这只是个传说,没有人知道后续的事情。 到了长明岛后。 我也是打开了新世界。 原来,世界之恶,竟然如此猖狂。 他们浸泡在罪恶,而不自知,他们做着祸国殃民的事,而理所当然。 他们种植毒品。 他们私藏军火。 他们拐卖妇女儿童。 他们无恶不作,这还不够,他们竟然还试图创造出有特殊能力的人,来为他们的罪恶加持? 秦依,就是这样一个可怜的牺牲品。 她的人生,从存在那一天起,就是个巨大的阴谋。 我开始明白苏文为什么会爱上她,实质,我想不会有男人能够抵挡住她的魅力。 我不知道,她对我的吸引是不是她被人为篡改过的基因导致的,总之,我的心每每见到她时,便会不自主地跳跃。 也许是她的与众不同,让我眼前一亮。 也许是她的人生经历,让我心生怜惜。 或许,也仅此是她身上散发的母性对男性产生了最为原始的吸引。 总之,我似乎也不能自拔了。 曾经,我以为她死的那一刻,我会很痛快,实质,并非如此。 长明岛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整座岛屿如同雪崩般土崩瓦解,所有的一切,都倾覆于庞大的海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孩子从爆炸的那一刻,便开始啼哭,无论怎么哄,都不能停止哭泣。 也许,她是知道母亲走了,再也不会存在了吧? 我遥望着平静的海面,蔚蓝色掩盖了一切罪恶。 清晨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洁白海鸥映衬在金的晨阳里,美得无法形容。 最恶毒的一切,终究被最美好的事物所吞噬。 「宝贝,你不要哭,你会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孩,爷爷奶奶,还有我,都会对你奉献所有的爱,让你快乐成长,一生无忧。」 右眼男停下了舰艇,来到了我的身边,我说:「老兄,你放心,你所承受的一切,我一定会还你公道。」 他瞧着远处的一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瞬间,他开口说话了:「岛上的密道与火药,是为了防止警察查到,而毁灭证据用的,没想到……」 「你会说话?」我太惊讶了。 他的身上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当然,」他回过头来,可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匕首刺入了我的心脏,「我不管你是谁,我杀得了你第一次,就杀得了你第二次。」 什么? 难道苏文的死也与他有关系吗? 他从我的怀中抢走了婴儿,而我却因为受到巨创而倒在了地上。 我瞧着他吃力地问:「谁?你是谁?」 他取下了他脸上的伪装:「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你这个废物,我把你引到长明岛,是为了让你把秦依救出去,可你却让她永远地死在那里?」 他怜惜地瞧着手中的婴儿:「宝贝,我是秦浩,是你的亲舅舅,很高兴认识你。 「罪恶已经被埋葬,剩下的便只有美好。有什么恐怖故事的名字1
有什么恐怖故事的名字2
我是从尼尔盖曼的小说中接触到“克苏鲁”这个概念的。在尼尔盖曼的短篇小说中,他经常会描写克苏鲁风格的暗黑小说。刚开始我常常会看不懂,后来才发现尼尔盖曼的这些小说创意都是来源于HP洛夫克拉夫特的《克苏鲁神话》。
洛夫克拉夫特的《克苏鲁神话》其实是一个系列的故事,其中塑造了一个古老的旧日之神,后来这个虚构的角色被称为“旧日支配者”,也就是克苏鲁神话的核心角色。
克苏鲁的造型有点类似于长着翅膀的章鱼,而且一般生活在水中。我们现在知道国外的很多奇幻和科幻作家深受克苏鲁神话的影响。而在中文小说中,其实也已经有一些作家根据克苏鲁神话衍生出其他的作品,比如说非常有名的网文《诡秘之主》。
这本的《克苏鲁神话-无可名状之恐怖》是洛夫克拉夫特所著克苏鲁神话中的一些节选,其中包括了克苏鲁神话中最著名的几个故事,包括《克苏鲁的呼唤》《墙中之鼠》,《郭威治恐怖事件》等等。
其中《克苏鲁的呼唤》这一篇,几乎所有的克苏鲁选集中都会被选到。《克苏鲁的呼唤》是克苏鲁神话的首部作品,也可以说是整个体系中的核心作品。
《克苏鲁的呼唤》作品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什么具体的情节。讲述的是一种古神降临的恐怖和诡异感。从故事的一开始,我们就可以进入到一种恐怖片的情境之中。故事中的“我”接收到了自己叔祖父的遗产,在其中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雕像。在查询这个雕像的来历之时,发生了一系列的恐怖事件,其中包括了许多人出现、的幻觉以及诡异的梦境,之后精神状态发生了异常。
从这个小说中,你可以感受到一种非常熟悉的美式恐怖的感觉。能够很切身地体会到许多的恐怖片导演深受克苏鲁神话的影响。在这一类的恐怖中,未知的,具有强大力量和信仰力的古神成为了所有人的梦魇,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未知恐怖,并且会影响到人的感知,从而创造出令人恐怖的情绪。
以《克苏鲁的呼唤》这篇小说的风格为一个基准,后续出现的几乎所有克苏鲁小说都延续了这种风格。
书中还选用了一些风格不太相同的恐怖小说,比如说《墙中之鼠》,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它带有非常强烈的爱伦·坡风格。爱伦·坡有一篇著名的恐怖小说《黑猫》,讲述的就是墙壁中不停叫唤的黑猫的恐怖故事。
《墙中之鼠》和《克苏鲁的呼唤》具有明显的风格差异,可以感受到洛夫克拉夫特对于恐怖故事的自我探索。他创造出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一个恐怖世界,并且这种风格还影响了后续许多作家的创作。
洛夫克拉夫特除了恐怖小说之外,他还创作了许多奇幻和科幻类的小说。《星之彩》就是这样的一部科幻小说。但是无一例外,无论他写何种风格的小说都在探索一个问题。那就是人类最大的恐怖是对未知的恐惧。
即使是他创造出来的远古之神克苏鲁,在整片书中出现的次数也并不多。书中所有对于克苏鲁的恐惧是源自于对克苏鲁的未知,而正是这种未知给了创作者极大的创作空间。
而这种到现在也未知的恐惧,可能也就是到今天克苏鲁依然受欢迎的原因吧。
有什么恐怖故事的名字3
图片来源:Edward Gilding
看到毛茸茸的东西就想摸,不是一种好习惯。
澳大利亚的热带雨林里,生长着一种灌木,叫做“金皮树”(Dendrocnide moroides)。
乍一看去,它并没什么特别,生有宽大的叶片,和桑葚一般的果实。如果说这种植物有什么引人注目的特点,就是它浑身上下毛茸茸的,仿佛手感很好,容易让人产生想要抚摸的冲动。
不过,要是真的摸了上去,人类很可能因为难以忍受的剧痛而后悔万分。来自澳大利亚的生态学家玛丽娜·赫利(Marina Hurley)回忆起自己被金皮树“叮咬”的一次经历,说那简直和生孩子一样痛,或者比生孩子还要痛,好像在被火烧的同时又被酸泼了一样。
并且,这种植物带来的疼痛通常是持久的,不是忍一下就会过去的那种。抓心挠肝的日子可以延续几天或几周,也可能是几个月。由于这痛苦太难摆脱,有时甚至令人生不如死,金皮树又被亲切地称为“自杀树”。
更让人绝望的是,即便不主动去摸金皮树,也未必能免遭毒手,对需要在林间穿行的人和他们的马而言,尤其如此。从19世纪开始,就有金皮树导致马匹死亡的记录。也有文献记载,被这种植物“蜇”过的马会变得异常暴力,人类无力招架,便只能将马射杀。
而最近,这种碰一下即可换取长期折磨的植物,被英国牛津郡的一位居民养在了家里。
这么疼,到底谁干的?
金皮树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州土著Gubbi Gubbi族的语言当中,带刺的树会被唤作“gimpi-gimpi”,发音像是“金皮金皮”。但就像开头说的那样,金皮树的枝叶上都长满了“绒毛”,看上去明明柔软可亲,哪里像是有刺的样子?
温润的外表可能会骗到陌生人,而有经验的当地人或者有研究的科学家,便知道那些“绒毛”的威力——它们其实是毛状体(trichomes),看起来像细细的发丝,但工作起来却像皮下注射针一样尖锐。
金皮树尖利的毛状体(图片来源:University of Queensland)
具体来说,毛状体之所以能成为锐器,很大程度上是二氧化硅赐予了它足够的刚性。而毛状体尖端有一个小小的球,只要与皮肤轻轻一碰,小球便会剥落,露出锋利的针头,能够刺入皮肤并趁机释放毒液。痛苦也由此开始。
这些刺毛太小了,当它们扎进人的身体并折断后,受害者皮肤上的开口可能会直接“关闭”,就好像刚刚没被刺过一样。有时,不幸被金皮树刺痛的伤者,想把带毒的刺毛取出来都很难。
不巧的是,金皮树携带的有毒物质十分稳定,不易分解。曾经被这种植物刺伤过的玛丽娜·赫利博士说,哪怕是一片干枯的叶子,在标本室里放100年,它依然能给人制造痛苦,因为毒素还没失效。
看似毛茸茸(图片来源:Plant Secrets)
这是赫利博士的噩梦,但不只是她一人的噩梦。多年来,科学家们一直在寻找,金皮树令人和动物痛不欲生的物质究竟是什么。在早年的研究中,组胺、乙酰胆碱、甲酸等分子都被怀疑过。但人体被注射这些物质后,疼痛强度和疼痛的持续时长,都无法与触碰金皮树的效果相提并论。
应该还有其他分子,要为强烈而持久的疼痛负责。上世纪70-80年代,有研究者在金皮树的毒液里找到了一种由8个氨基酸组成的肽,皮下注射时会引起疼痛。因为金皮树的拉丁名是Dendrocnide moroides,这种毒素被命名为moroidin。
在金皮树的叶片粗提物中,moroidin仅占大约0.002%。科学家一度相信,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万恶之源。可后来的实验表明,局部注射10微克这种物质,引起的疼痛反应并不强;而直接用叶片粗提物的话,1微克就足以带来剧烈的疼痛。那么,moroidin大概还不是主犯。
澳大利亚巨型刺树D.excelsa的刺毛(图片来源:原论文)
2020年,昆士兰大学的研究者领衔的团队锁定了新的分子疑犯,不过是先在另一种带刺植物Dendrocnide excelsa中发现的。这是一种巨型刺树,有时能长到约40米高,但与低矮的金皮树是亲戚,同样来自荨麻科、火麻树属,同样有尖利的毛状体,能释放令人痛苦的毒素。
科学家从巨型刺树的毛状体里,分离出了一类未知的疼痛分子,分子质量比多年前发现的moroidin毒素要大许多。找到编码这些分子的基因后,研究者注意到,金皮树体内也有相似的基因在工作,而两个物种中的这些基因都负责编码一条由36个氨基酸组成的肽——这个新发现的毒素家族被命名为金皮肽(gympietides)。
金皮肽家族的一些成员,ExTxA-C来自巨型刺树D.excelsa,MoTxA来自金皮树(图片来源:原论文)
研究者在实验室里合成了这类毒素,用盐水稀释后为小鼠进行局部注射。结果,小鼠产生的疼痛反应,再现了被刺树蜇伤时的真实场景:对于被注射过的左后爪,小鼠马上会舔会咬,还会抖动或抬起那只脚。另外,虽然都属于金皮肽家族,但合成的金皮树毒素,比合成的巨型刺树毒素作用更明显。恰好在民间记录中,被金皮树蜇伤也比被那种高大的刺树蜇伤更严重(金皮树可能是澳大利亚所有植物中最痛的一种)。
不仅如此,科学家还发现,金皮肽是一类打结肽,其中的抑制剂胱氨酸结(ICK)有利于保证3D结构的稳定。他们由此想起,许多蜘蛛毒素之所以格外稳定,就与ICK息息相关。研究者认为,金皮肽是超稳定(ultrastable)的毒素,这意味着它进入人体后,可能都会完好地存在很长一段时间。这或许也能解释人们碰到金皮树后的持久痛苦。
有些人,偏要凑上去
虽然,这种植物的毒液成分复杂,其中许多分子都与疼痛有关,但在科学家眼中,金皮肽与moroidin相比,更像是制造地狱级疼痛的主犯。
玛丽娜·赫利博士曾经收到过一封信,那是一位澳大利亚的退伍老兵写给她的。信里说,1941年他在昆士兰北部跨过一条小溪的时候,被带刺的树蜇伤。因为疼得太厉害,他就像“一条被砍的蛇“那样发狂 ,结果被绑在医院的床上三个星期。这位老兵还讲到,有位军官因为把某种刺树的叶子用作卫生纸,后来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开枪自杀。
军官自杀的故事十分有名,不过外界严重怀疑它的真实性。通常来说,第一下碰到金皮树叶的时候,人类应该立刻领教了它有多痛,很难想象有谁还会继续拿着它去做别的用途。当然,即便这个故事是假的,也不妨碍人们将金皮树视作“自杀树”:通常不致命,但一直很折磨。
植物学家厄尼·莱德(Ernie Rider),在昆士兰公园和野生生物服务处(Queensland Parks and Wildlife Service)工作。1963年,金皮树的叶子刺到了莱德的脸上,手臂上,还有胸上,他日后回忆说:
“有两三天疼到几乎不能忍了,没法工作也没法睡觉。那种感觉就像有双大手压在胸口。非常厉害的疼痛持续了两周。在后来的两年里面,每次洗冷水澡都会复发……”
在莱德眼里,人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他大概不会想碰到金皮树第二次。但有些时候,就算人不直接接触这种植物本身,而那些针一样的毛状体飘在空中,依然有可能让人受伤。
同样是在上世纪60年代,一位叫做麦克法兰(W. V. MacFarlane)的研究者在一篇文章里写到,自己曾经在研究金皮树时,吸入过它的一些毛状体,可能还有一些灰尘。在那之后10-15分钟之内,他便开始打喷嚏。
不过打喷嚏只是个开头。吸入那些刺毛3小时后,麦克法兰出现鼻咽部弥漫性疼痛。到了26小时后,又产生了像扁桃体发炎那样的喉咙痛。鼻窦也继续痛着,除了打喷嚏之外,还开始流鼻涕。再后来,鼻黏膜和血液、脓液以及一些粘稠的分泌物一起脱落。而脱落组织的排出,大概又持续了10天。
后来,麦克法兰处理金皮树的时候都会戴着防毒面具。他说,面对金皮树,眼睛好像比鼻子更有抵抗力,只是干燥的植物粉尘可能引起一些轻度结膜炎而已。
触摸很危险,在它身边呼吸也不安全,甚至看看都可能不太健康——金皮树大概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常人避之唯恐不及。但或许你还记得开头讲到,有个英国人最近开始养金皮树了。
养在笼中的金皮树(图片来源:Daniel Emlyn-Jones)
他的名字叫丹尼尔·埃姆林-琼斯(Daniel Emlyn-Jones),今年49岁,20多年前从伦敦大学学院的生物系拿到了博士学位,还在澳大利亚做过博士后研究。如今他早已回到英国生活,从事和科学教育有关的工作。丹尼尔一直对植物学很感兴趣,但对天竺葵有些厌倦了,觉得把金皮树养在家里是很有趣的主意。他也因此联系了牛津本地的媒体,觉得他们可能会想报道这件事。
结果,不光本地的媒体写了报道,世界各地的媒体也都行动起来。现在的丹尼尔,正在因为被媒体曲解而感到困扰,他说自己并不是因为生活“无聊”(boring)才养金皮树,只是对天竺葵“厌倦”(bored)而已。丹尼尔还说,想要吸引更多的人关注植物学。
相比之下,金皮树的危险,似乎并不像媒体那样令他困扰。丹尼尔把金皮树关在一座笼子里,笼子上还贴着“危险”(DANGER)的警示牌,下方还写着:如果被蜇了,不要用手揉。丹尼尔说,他很清楚要怎样应对这种植物。
澳大利亚官方资助的卫生服务机构HealthDirect也给出了同样的警告,并解释说:如果摩擦被叮咬的部位,金皮树的刺毛可能陷得更深,想去除那些刺毛也会变得更困难。假如是可见的刺毛,官方建议用镊子拔掉,若是针对一整片区域,则可以用蜡或是胶带把刺毛粘下来。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要遇见这种植物,至少对人类和一些动物来说是这样。不过,另一些动物好像完全不怕金皮树的毒液。金皮树的叶子常常被咬得千疮百孔,澳大利亚的一些甲虫,可以在刺毛之间行走,似乎毫不费力就能躲开危险,从叶片上取食。除此之外,还有沼林袋鼠(Thylogale stigmatica),甚至一天便能吃光一株金皮树上所有的叶子,并且没有被刺痛的迹象。
图片来源:Mark Gillow via Wikimedia Commons,CC BY 2.0
说不定有一天,科学家掌握了特殊的技巧,也可以让人类不再被金皮树刺痛。但在此之前,如果你喜欢毛茸茸的生物,不如还是去撸猫吧?
撰文:栗子、审校:二七
原论文:
https://www.science.org/doi/10.1126/sciadv.abb8828
参考资料:
https://link.springer.com/article/10.1007/BF02858878
https://theconversation.com/australian-stinging-trees-inject-scorpion-like-venom-the-pain-lasts-for-days-146115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3153181/
https://distribution.arte.tv/fiche/SECRETS_DE_PLANTES
https://www.jstor.org/stable/4252456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sOZ17X8xk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7MvXfJmRbWQ
https://www.oxfordmail.co.uk/news/23089713.oxford-man-grows-worlds-dangerous-plant-home/
https://theconversation.com/the-worst-kind-of-pain-you-can-imagine-what-its-like-to-be-stung-by-a-stinging-tree-103220
https://www.healthdirect.gov.au/stinging-plants
内容更新时间(UpDate): 2023年03月11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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