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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组织内部的冲突(组织内部冲突学什么好)

2023-03-12 12:46:02 技术常识4 小白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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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心八法丨“情感-愿望-冲突”(AWC)模型浅述(作者段涤非),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九州心理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组织内部冲突学什么好1

“易心八法”之“情感-愿望-冲突”

(AWC)模型

----“叙事精神分析”视角的理解

“人的世界不是由原子构成的,而是由故事构成的”

---- 伯根塔尔

叙事、故事的概念在“易心八法”的工作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我们的生命本身也是由一个个故事组成。但在很多情况下,我们真的了解和完成某个自己生命的叙事并非易事,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触碰到很多痛苦和我们不愿接受的部分。在咨询室中这样的情形也很常见:来访进入咨询室当中,希望向咨询师讲述自己的痛苦、症状和故事,但往往他们带来的故事会像是经过降维处理一样,或像是只剩一些残片的版本,或像困于某个循环当中。这可能会让我们无法以整体的形式去感知和理解故事当中的意义,故事虽然在发生,但无法被讲述和听到,痛苦也在其中产生。

就像比昂(2002)所讨论的那样,那些原初的、不可知的现实和体验,可以通过一系列内在的转化,成为可知的,可以被理解的内容呈现出来。大部分的心理治疗使用“谈话”方式进行,因此对于一个主体故事的讲述就成了转化的重要途径(当然,故事的讲述,并不一定完全以语言的形式呈现,其他的方式,比如游戏,比如一些非言语的交流等等,同样也可以是我们故事的重要表现形式)。精神分析的叙事传统开端于弗洛伊德,弗洛伊德从古希腊神话当中挑选出的俄狄浦斯、西西弗斯、纳西索斯等故事作为叙事框架,使用这些框架帮助分析师以及被分析者在这些展开、丰富和理解被分析者生命的故事。弗洛伊德甚至认为“比起心理学家,更能够理解人类内心的可能是诗人和作家”。

所以尽管从弗洛伊德还在世时开始,精神分析的理论就在不断地发展,但其叙事的传统一直在被延续,只是其叙事框架在不断地被扩展或更替。客体关系理论、自体心理学、依恋理论、心智化理论等等,都在不同的层面,或从不同的角度,为我们提供一系列人类生命的叙事框架。张沛超(2012)在其《心理治疗的哲学研究》一文中则更详细地探讨了“事故-故事”这一对范畴,也将其作为理解个体精神病理学的重要概念。

当我们听过越多的故事,就越知道每一个个体的故事都具有独特性和复杂性,咨询师也应乐于接受和欣赏这种独特性和复杂性。但大多数时候,我们也需要一些叙事的框架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和展开一个人的内心故事,像是这些复杂而丰富的故事当中的某些“锚点”,“坐标”,这也是各类心理学理论,或是像“俄狄浦斯”这样的神话故事的作用。“情感-冲突-愿望”(AWC)模型是“易心八法”当中理解和回应来访的基础性模型之一。模型整合了CCRT、移情焦点治疗、心智化模型和当代冲突理论,它可以提供一个框架,帮助咨询师与来访对某一场景中的个人的内在故事进行叙述。本文将对情感-愿望-冲突(AWC)模型进行进一步注释和探讨。

先以一个虚拟的个案来初步呈现模型中的各个元素,以及如何使用模型来“讲述”某个场景中来访的内在故事:L是一位26岁的女性,在一家国企工作,因为工作和关系问题来访。

在某一次咨询中,L描述了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个场景:L最近刚开始负责一个新的项目,这也是L第一次独立负责一个项目。整体上来看,项目的所有进程都比较顺利。但是有一件事情让L觉得好像一直很不安。L在一次需要找自己的领导签字时候,领导正在与负责另外一个项目的同事讨论问题。当L把需要签字的文件给领导的时候,L注意到领导看了一眼文件,皱了皱眉头,然后就让L先出去,等自己和这个同事讨论完再找L确定方案。从此之后L就觉得领导可能是对自己不满,不会再帮助和照顾自己,于是在领导面前表现出一种回避的姿态,甚至在和其他同事互动的时候也呈现同样的状态,这有些影响工作的推进。

在来访描述的这样一个场景当中,如何用“情感-冲突-愿望”(AWC)来呈现来访的内在故事?

治疗师可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描述:“你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被领导重视,并且在工作中照顾你(W1),但是当你去签字的时候,领导的皱眉让你感觉到了对方的不耐烦,你会觉得对方对你是不满的(RO1),所以你会不自觉地想要回避领导(RS1),因为你感觉到很难过和委屈(E1)。这甚至让你觉得和你互动的人都会拒绝你,是一种冷漠的状态(O1),而你则会成为那个被忽略的,不被关心,不被喜欢的自己(S1)”

以上的描述是一个相对完整的,在AWC模型中呈现“单圈”来访内在故事框架的方式。到这里大家可能也会发现,在某一个愿望所连接的一系列来访内在“故事”当中,冲突并没有在其中作为单独的元素出现出现。在早期精神分析的理论当中,冲突被认为是人类心智动力的核心内容,且更多关注于心智内部的冲突。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所探讨的冲突也是内在愿望之间的冲突。在图中显示为V。当然,冲突也可能存在于我们的内部愿望与外界现实之间,例如,我们也可以将来访希望被照顾、被一贯的认真对待,与领导的回应方式之间的冲突算进来。

继续以L为例:在与咨询师讨论了自己希望被领导照顾和重视,但是又呈现出回避状态的时候。L开始谈到自己的另外一些感觉:尽管L希望被重视和照顾,但是对于真的要被领导照顾这个事情,L内心当中又有一种抗拒感,会觉得领导对自己的帮助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控制和不信任,甚至有的时候希望领导完全不管自己,这样就可以在完成项目的过程中体会到完全是由自己努力完成一个重大事情的感觉。这也在另外一个层面上增强了L的回避行为。

我们继续讲述L的内心故事,就可以看到与上一幕中的愿望相冲突的另一个愿望:“所以一方面你会希望自己是被照顾,是被关心的(W1),但是另外一方面,你又希望自己是有能力且独立的(W2),而如果老板真的太过关注,也有太多参与(RO2),也会让你想要反抗,离得远一些(RS2),因为老板的这种过问对你来说像是一种控制,你会对此感到愤怒(E2)。就像你过去一直感受到家里人不断要侵入你的生活,控制你的生活那样(O2),这样你会觉得好像自己又成了那个没有任何自主空间的孩子(S2)”

这样就大致呈现了一个AWC模型的叙事框架。在咨询中呈现的故事片段都可以循着这个路径来进行讲述。当然,由于人类心灵的复杂性,其中的每一个元素所包含的内容通常不会这么简单。比如,在同样一个情境当中,冲突着的愿望可能不只有两个,其中用于叙事的“圈”也可能是多个叠加。或者某一个自体(S)-客体(O)中有更加丰富的内涵,需要我们细致而深入地对其进行探索。

而且,当我们在进行叙事时,并非只是将故事的框架提炼出来,而是通过这个框架,能够与来访一起去更好地体验和丰富其中的内容。

在介绍了大致的框架之后,我们再从模型中各个不同的元素入手,对如何理解和使用AWC模型进行讨论。

一、情感(E)

情绪情感问题在心理咨询当中是一类非常常见的问题,很多人进入咨询当中也是因为一些令人痛苦的情绪。中文当中有很多和情绪情感相关的词语,比如:七情六欲、情感充沛、情不自禁等等,可见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当中有关“情”的内容也一直在被思考,而情绪情感是其中最基础的部分。在大多数的心理咨询过程当中,咨询师也会关注或聚焦于来访情感的体验和表达。且在咨询中强调和关注情感,例如,帮助来访觉察到那些无意识当中的情感,帮助来访能够容纳情感,帮助来访在关系中建设性地表达自己的情感等等,本身就能够帮助到来访。促进这些体验与表达往往与来访情况的改善相关(Diener et al. 2007)。

另一方面,当我们尝试去理解一个人的内在叙事,情感也是是帮助我们挑选出当下需要被展开内容的重要“指针”。例如,一个来访在前15分钟在喜悦而平静地谈着自己在生活当中的一些事情,直到谈到自己即将调动到另一个部门时,突然开始体会到较为强烈的焦虑和不安。来访叙事的情感变得强烈,或是基调发生了改变,可能就在提示我们,其中也许有更多我们需要一起和来访去探讨的内容。

同时,在我们的内在体验当中,情感往往作为一些相关联场景之间的重要桥梁出现。在某个场景下体会到某种情感的时候,这种情感很有可能让来访回忆起过往的类似场景,例如,来访在咨询室中体会到对于咨询师的愤怒,可能让其回忆起自己在生活中被不公平对待时产生的愤怒感。也借由这样的情感“桥梁”,咨询师和来访得以进一步探讨来访对于被不公平对待的一系列内心活动、生活场景或创伤事件等。

就像之前探讨过的,“情”在我们的日常语言中也会涉及很多方面,比如,除了情绪、情感之外,与情相关的常见词还包括:情况,情境,情形,性情等等,这些内容都包含在个体的叙事当中,并相互关联。因此在某个情境时,单独强调、并将情(感)放在主体叙事的核心位置也是有必要的。

科恩伯格(1992)也将情感体验作为推动原始客体关系内化的重要因素,并认为个体会将关系中的情感色彩作为早期客体关系的一部分进行整合。每一个自体-客体两极表象都由自体映像(images of self)、他人映像(image of the other)和情感色彩(affective cloring)组成。在这个结构中作为最为“外显”部分的情感,也是我们深入了解来访关于自体-客体配对的内在叙事的重要线索。

在一些情况下,来访在体验和理解自己的情绪方面就会有困难。比如,某种情感给来访带来一种淹没感,使其无法去承受和理解自己当下的状态,进入一种混乱和崩溃当中。咨询师在这个时候需要作为一个容器,去承接来访的这些情感部分,并将其“转化”为一些言语或非言语的内容再返还给对方。另外一些来访可能很难感受到自己的情感,呈现出某种冷漠无情的状态,这个时候可能我们也会问:“我们觉得什么样的情感缺失了?这和来访的内部状态有什么样的关系?这和咨访关系有什么样的关联?……”等等,思考这些情感的缺失同样也能够给我们提供很多有关来访的信息。

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如果观察到来访在咨询中的情感最为强烈的地方,跟随这些部分我们通常能够看到当下对来访来说最重要和影响最大的那些部分。同时,我们也会关注在咨询过程中,来访情绪的变化,这往往也提示着一些内部状态的变化和叙事情境的转变。咨询师在合适的时候将这些部分呈现给来访,能够引发来访的观察和反思。

和情感相关的,需要去思考的另外一些问题可能还包括:来访的情感是否与当下情境匹配?来访的一些行为(咨询内和咨询外)是否在向我们呈现某些情感?来访如何看待和管理自己的情感的?在某种情感之后,是否有其他情感?那些看似轻描淡写的情感,是否真的不那么重要?……

通过这些问题的思考,咨询师可以更好地帮助来访接触、确认、连接到自己的情感体验。当然,情感出现的时候,通常会以复合、复杂的方式呈现,这就需要我们以更为整体的视角,结合其他元素来进行观察和思考。

二、愿望(W)

从弗洛伊德的驱力理论(1915)开始,精神分析体系之下的心理咨询会认为我们的身体和心理的活动会由一些内部的动力推动,例如某些需要、希望等。在理论不断向前发展的过程中,对于究竟是什么在推动我们进行各类活动这个问题,不同的理论家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理论流派和心智模型可能关注不同的内部动力。

如弗洛伊德的地形学模型关注的是一种无意识中那些在寻求表达,但是被压抑着的愿望,其中可能包含着俄狄浦斯情节和阉割焦虑等内容。结构模型当中的不同部分有着不同的愿望:本我遵循快乐原则,寻求性和攻击驱力的满足;自我遵循现实原则,寻求动态平衡和适应;超我遵循道德原则,寻求道德上的规范。

在客体关系理论中,关于个体愿望的探讨更多集中于与客体的关系中,如依恋某个客体的愿望,分离-个体化的愿望,对获得和保持爱的关系的愿望,对表达恨与攻击,甚至摧毁客体的愿望。在自体心理学体系中,则探讨了对于获得自恋的满足、获得自体客体以发展起凝聚性的自体感的愿望。等等。

精神分析体系之外,一些心理学家也从不同角度对这个动机性的部分进行了探讨。例如,马斯洛(1943)的“需要层次理论”,存在主义心理治疗(May R, 1958)对于自由、孤独和意义的探讨等等。从不同的理论框架当中,都能够找到与其理论中探讨的相关人群相应的,作为个体的身体和心理活动推动力的部分。这个部分也是个体在构建起内部叙事的重要环节,咨询师需要在过程中不断的检视这个部分。在AWC模型所产生的叙事框架中,这些推动个体内部和外部活动的动机性部分以相对广义的“愿望”来表示。

上述的一系列理论中对“愿望”的探讨,同样可以作为我们理解和讲述个体内部叙事的“路标”,它们从不同方面展示了人类内心动机不同的路径和可能性。我们可以使用这些理论和相关描述,帮助我们观察和理解来访的动力系统可能是什么样的。比如,咨询师可能会发现,导致一些来访症状的根源是其俄狄浦斯冲突,而另外一些来访的痛苦则与其对依恋的需求相关。因此了解这些不同的理论模型对扩展我们理解不同来访也会有帮助。

同样的,由于人的复杂性,愿望更可能以多面向和综合的方式出现。这些广义上的“愿望”,在不同的情境下、不同的个体那里,都可以作为其的叙事环节出现,但每一个个体的愿望又会与叙事中的其他部分以及其他愿望交叠,呈现出其独特的样貌。比如同样是对于依恋的需要,其强度、韵味也可能会有很大差别。这个部分也是我们需要关注和注意的。

关于动机性部分的理论较为繁杂,一方面我们可以充分去了解更多的内容,丰富我们的“地图册”。一方面我们也可以沿着一些脉络来整理这些内容,比如回到我们之前提到过的“七情六欲”。张沛超老师在《六欲与自在》中提到“我们产生情绪,背后有欲望的动力”,其中提到的六欲分别是:食欲、性欲、权力欲、联结欲、分离欲、无欲。这些不同的“欲”也可以作为我们观察和理解愿望这个元素脉络的方式之一。

以食欲为例:食欲是最为基础的欲望,人类需要以“吃”的方式来维持自身的生命。广义上的食欲与性欲一起,也构成了进化心理学当中的两种根本需求,生存需求和繁殖需求。进一来看,食欲在人类的精神生活当中,又以隐喻的方式被赋予了更多的内涵。比如精神分析理论中,口欲期发展在我们的人格发展过程中有基础性的作用;一些人会持续的感受到自己需要“补充”、需要“吃”更多的东西来填补自身的某种空虚感。这些需求都与食欲的隐喻所扩展的精神动力部分相关,指向一种生存性的焦虑,当个体没有对从这个世界获得足够的生存资源的信心,对他人没有信任和安全感的时候,这部分愿望或许会持续呈现在其生活当中。

对其他几个“欲”的考察同样也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人类复杂的愿望体系。弗洛伊德在其理论当中将性驱力放在较为核心的位置,后续的精神分析理论也会对性有持续的关注,性欲不只与性快感本身相关,还可能与融合感、控制感、攻击性等主题相关,涵盖人类生活的很多方面。

联结欲和分离欲这一对欲望则会在我们与他人、与世界的关系当中持续存在:从出生开始就呈现的依恋需求、对于亲密感的需要、对于一个足够好的客体的寻求等等,都是我们联结欲的一种体现;而在其对立面,则是我们对于分离,对于独立,对于获得一种非融合的自体感的需要等。马勒的分离-个体化理论也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描述和理解这个过程。在更大的视角上,我们对于死亡的思考,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如何离开,也是联结和分离欲的呈现方式之一。

权力欲与安全感、归属感、自我效能感或者自我实现需求等相关。在很多团体中,比如一个家庭中,个体对于权力的“争夺”背后通常也与个体对于获得一种控制和安全感有关联。

“无欲”则是较为特殊的一种欲望。它以一种欲望反面的形象出现,它某些时候可以是我们真的不再受我们的愿望支配的结果,当然这很难。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它呈现着的是我们对于一些愿望的担心或者恐惧。例如对于性欲或者权利欲的拒斥,担心这些欲望当中的毁灭性或者攻击性会带来的损害,这其中或许又隐藏着与他人的联结欲,希望不被欲望或者关系控制的分离欲等。

无论使用怎样的词语:驱力、依恋、欲望、需求、愿望,作为个体精神生活当中的动力源、积蓄“势能”的部分,都在内部叙事中占有重要的位置。

三、冲突(V)

冲突也是个体内部叙事的重要内容,我们在生活中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被我们的内部冲突所影响。几乎所有心智过程都包含着两种或多种精神力量之间的相互碰撞,这些碰撞可能是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再通过与外界环境的复杂互作用,这些冲突和碰撞产生相应的行为、想法或者症状等等。

经典精神分析会特别强调由驱力能量所驱动的无意识冲突的影响,这些冲突存在于不同的心理成分之间,如,地形学模型的意识、前意识、无意识;结构模型的本我、自我和超我之间。弗洛伊德认为俄狄浦斯冲突是精神分析当中的核心冲突,当代冲突理论则进一步吸收了自我心理学、客体关系等理论,将冲突的范围由俄狄浦斯冲突扩展到前俄狄浦斯冲突,如,科恩伯格认为前俄狄浦斯冲突是发生在两组相互对立的全好-全坏的内化客体关系之间。这些有关冲突的理论从不同的角度发展出了一些综合性的模型,其特征是依旧将冲突放在精神的功能与发展的核心位置。

同时,当代冲突理论也认为,冲突是无法完全被解决的,即使在经历充分的分析之后,冲突仍然是个体精神活动中活跃的元素。分析改变的部分是个体的能力,使其能以更适应的态度来回应呈现的冲突(Papiasvili,1995;Abend,1998)。这也意味着在心理咨询当中,冲突也会持续的存在并需要被我们关注。

除了上面提到的大家熟悉的俄狄浦斯冲突-前俄狄浦斯冲突的分类法,当代冲突理论对于冲突的分类方法也可以帮助我们在咨询中观察和理解冲突:

1.内在和外在的冲突:外在冲突指个体与环境之间的冲突,内在冲突指个体内部的冲突,比如:一个人想要吃面包,但是在周围却没有面包,这是外在冲突;而另一个人虽然有面包,但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课堂上吃面包,那这种冲突可能存在于其本我、自我和超我的不同成分之间,这是内部的冲突。

2.外化冲突和内化的冲突:外化冲突指转移到外部环境的内部冲突,而内化冲突则指个体的驱力或欲望被环境限制后引发的内部冲突。

3.系统内和系统外的冲突:这里的系统指本我、自我、超我三种精神结构当中的某一部分,系统内的冲突如,本我当中同时存在的希望爱某人,同时也希望恨某人两种愿望之间的冲突。系统外的冲突则指的是本我、自我、超我不同系统之间的冲突。

4.汇聚冲突和两难冲突:汇聚冲突指两种冲突的合力能够形成一种妥协形成之后的解决方案,而两难冲突则不能形成妥协形成的解决方案,有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需要作出。

5.发展性冲突和病理性冲突:发展性冲突如青少年时期正常的对于依赖和独立需求的冲突,病理性如创伤带来的冲突性症状等。

整体上来说,当代冲突理论认为,有关冲突的相关理论分布在一个光谱当中。光谱的一端是当代弗洛伊德与克莱因学派,他们延续了将冲突放在精神的功能和发展核心位置的传统。另一端则是以科胡特的自体心理学为代表的观点,其发展理论更强调一种精神发展过程中的缺陷部分。

这些冲突理论通常会使用经典力学中的“合力”来比喻妥协形成。几个不同反向的力,以矢量合成的方式形成一个合力,共同“形成”一个总的力,影响物体的运动。这与弗洛伊德在创立精神分析的时代的哲学和科学发展背景也不无关系,比如弗洛伊德将人类精神也看做某种“装置(apparatus)”,或是“驱力(drive)”理论,都有经典物理学的影子。在AWC模型中,由冲突存在于相同或不同的“愿望”所驱动的有意识或无意识的不同叙事“片段”(这些片段可能是实际发生的,也可能是有意识和无意识幻想中当中的某种“可能性”)之间,这些叙事片段可以同时存在,并以“叠加”的方式共同形成个体在某个场景中的所呈现的叙事。

当我们以此种“可能性”的方式来思考冲突,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将原本在精神分析体系当中对立的“缺陷”和“冲突”之争统一起来。例如,一种坏的客体和不足够好养育的环境(的可能性),和一种好的客体和足够好的养育环境的可能性之间的冲突,会“叠加”出一种在此前被称为“缺陷”的精神病理学。

四、他人反应(RO)&自我反应(RS)

他人反应(RO,response of other)与自我反应(RS,response of self)以及愿望(W)这三个元素的连接,借用了Lester Luborsky等人所创立的核心冲突关系主题(CCRT)模型。在这个模型(Luborsky , 1997)中, 我们观察来访所谈到的多个与他人互动的关系片段,可以找出其中的他人反应(RO)与自我反应(RS)以及愿望(W)三个要素,并使用这三个要素组成来访的“核心冲突关系主题”。且在这个模型中,构建的CCRT是一种“陈述性”的内容,可以从来访描述的与他人互动的片段当中归纳总结,无需心理动力学或其他心理学理论作为支撑。在AWC模型中,RO与RS也作为来访在某一段关系叙事中的元素被使用,这个部分同样关注其陈述性。

对于他人反应(RO)需要强调的是,这个部分包含了来访如何体验他人,来自于来访的内在观点和叙事。或者我们也可以说RO来自于来访的“心理现实”而非客观的事实。例如,在前述的来访L观察到老板在皱眉的时候,认为自己的领导是不耐烦的,这是L本身的体验,不一定与现实完全重合。而现实当中,在场的另外一个同事看到领导皱眉,或许会认为领导是在思考其中的一些内容。或者领导当时皱眉其实是因为L递过来文件的方向刚好是阳光直射的位置有些刺眼,等等。但在我们的构建其内部叙事的时候,使用的是其本身的体验和观察。

因此在找寻RO这个部分的时候,如CCRT疗法当中建议的那样,我们可以询问或者考虑的问题会有:来访认为对方会怎么做?来访害怕对方有什么样的反应?来访估计对方做了或者会说什么?等等。

自我反应(RS)也容易理解,就是在某个来访与他人的互动过程中,来访自身的一些反应。在CCRT当中,RS包含行动反应和情感反应两个部分,例如L在看到老板皱眉之后的回避(行为反应)和体会到的难过和委屈(情感反应)。但情感作为进一步深入到来访更早期的客体关系的“桥梁”,以及作为咨询当中需要被持续关注的要素,在AWC模型中又被作为单独的元素提出和强调。

在呈现的W-RS-RO元素的时候,所选的关系互动片段可以是真实发生的:我们会关注来访是如何在内部构建这个互动片段的。这个关系片段也可以是幻想中或者梦中的某些片段:它们也同样可以向我们呈现来访的某种模式,这种呈现甚至比一些真实片段更为直接。因为这些片段通常与来访的潜意识内容更为接近。

当我们向来访呈现,或来访自己在总结其某个关系片段或者多个关系片段中的冲突关系主题时,来访将有机会再次“观看”自己这个互动的过程,这与心智化治疗(Allen, et al. 2008)当中的“倒带探索”有异曲同工之处。在心智化治疗的过程中,咨询师会邀请来访先暂停当下的叙述,“倒带”回去一起再对之前发生的一些过程共同进行探索,在持续进行的这个过程中,咨询师与来访的互动将促进来访的心智化发展。

遵循这样的路径,我们可以在来访呈现的关系片段当中找到一个脉络,方便我们对这个故事的片段进行讲述和反思。

五、客体(O)&自体(S)

相比于W-RO-RS所呈现的陈述性描述,客体(O,Object)-自体(S,self)-W的呈现则需要一定的理论构建和假设。咨询师将会尝试假设并向来访呈现其内在自体-客体配对以及互动模式等。

在精神分析理论语境,特别是客体关系理论(Kernberg,1980;Klein,1957)的语境当中,客体(object)通常指代人类客体。内在的客体关系配对,由内部客体表征、自体表征、以及与这两个部分相关的情感色彩构成,客体关系理论这样的结构是构成个体心智结构的单元。

在弗洛伊德的理论当中,客体最初并没有特定的指代人类客体,而是力比多所投注的对象,可以是某人,也可以是某物,如一件衣服,一双鞋子等。当然,在后续理论的发展当中,也有不同的理论家使用客体这一概念来描述一些人类心智发展当中的现象。比如,Klein所表述的部分客体,是指个体以非整体的方式来体验另外一个人,如婴儿体会到的妈妈的乳房,而非妈妈这个人整体。Winnicott提出的过渡性客体,用于描述在婴儿处理意识到自己与母亲的非共生性带来的分离焦虑而创造的第一个非我的拥有物,它即属于内部世界,又属于外部世界。

自体(S)则与个体如何感知“我”相关,代表着我们自身主体性的部分。人类的主体感并非从生命的一开始就是一个固定的东西。在客体关系理论当中,自体-客体是一个紧密结合的整体,某一个内部客体映象会有相应的自体映象与之配对。在人类精神发展的早期,这两个部分更是不可分割。如温尼科特的名言“没有婴儿这回事”,强调的也是在生命早期婴儿与养育者关系的重要性,两者并非可以被完全分开讨论。在这样的自体-客体关系和合适的养育环境下,个人经验被不断整合,才能逐渐发展出主体感,区分出主体和客体。在另外一些精神分析师,如科胡特等,在他们的理论中会更加关注自体发展的问题,将自体放在其理论的核心位置。但其中依旧有自体如何与外界互动,从外部获得自身成长所需要的相关部分,如科胡特所使用的“自体客体”概念。

在这样的一些不同的理论发展背景之下,当代的咨询师会从更为复杂和系统性的视角来看自体与客体之间的关系,自体-客体这一对概念也包了含更为丰富的内容。相对前述的自我反应和他人反应来说,把它们作为构建来访内部故事的核心要素,将呈现个体内在叙事中更为深入和原始的部分。同时这两个部分会在不同情境间有一定的稳定性,它们连接了个体叙事当中从未来到过去的一系列维度。也因为其基础性和原始性,这两个部分也相对不完全外显于来访的行为和言语。因此在理解这个部分的时候,或许我们更需要借助一些对于人性的深入洞察(比如各类理论中以及我们临床经验中那些深刻的内容)。

除了基础和原始性,O-S配对也镶嵌于更大的环境背景当中。所以在我们理解和使用这个部分的时候,需要考虑的维度也会更多。比如我们的主体性,在我们出生之前,家庭叙事当中就存在这样一个将要出生的孩子,这个孩子会被期待成为某一个人。这样一个即便是可能性中的孩子的“主体”,同样也在影响我们。主体性也镶嵌于文化当中,西方文化、东方文化,或者不同时代的个体所体验的主体感会有很多不同。比如相较50年前出生的人,如今的儿童和青少年的主体感或许会与网络有更紧密的关联。同样的,个人对于客体的表征,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可能有着不同的适应性,比如在和平年代,一种合作、互助性的客体表征更能够让我们适应社会,而在战争年代,一种需要小心和怀疑的“迫害性”客体表征或许更能帮助个体生存。这些都是我们更深入理解某一个个体,和他所面对的客体世界所需要的讯息。

同时,不论是RO-RS,或者是O-S配对的呈现,在咨询都有一种较为特殊的形式,即在移情-反移情关系当中所呈现的内容。当咨询师在此时此地也处于这个叙事片段当中的时候,这个叙事就获得了即时性。一个正在发生的故事往往会带来更大的张力,同时也会给我们机会,不只是重新去观看某一个故事,而是直接地参与和体验这个故事的发展过程。

在这个地方我们也可以重新看到E(情感)作为连接W-RO-RS和O-S-W两段不同层面叙事的桥梁性作用。情感,包括与“情”相关的情境、性情、情况等,特别是与体验性相关的那些部分,会是一个人际的、陈述性的W-RO-RS,和更具内在性和底层性的O-S-W架构之间共通的部分。而移情或者活现于咨询室中的内容,也向我们提供了直接接触这个体验性桥梁的机会。

六、结语:生命、故事与剧场

写到这里的时候,一个有趣的意象又浮现在我的头脑中:“在村口和人讲着故事的老人”。也包括一些其他形象,比如说书先生、吟游诗人等等。人类总是会对故事感兴趣,文明也由无数的故事组成。能够与一个人去发现或找回,并构建和创造ta的生命故事,本身也是一件很吸引人的事情。

我们的大脑似乎也在时间的长河当中被塑造成了去理解他人故事的工具。20世纪90年代意大利神经学家Rizzolati发现灵长类动物的大脑当中有一系列叫做“镜像神经元”的组织,这些神经元是我们能够学习、模仿并通向他人的神经基础。比如,小婴儿在最初的几个月时间里,并不能有意识和熟练地控制自己的肌肉,但是在看到妈妈对着自己吐舌头的时候,也会学着做吐舌头的动作。还有在生活中常见的“打哈欠会传染”现象,也有镜像神经元的作用在里面。

人类大脑拥有这些通达他人的基础神经结构,并且似乎也对与他人连接,并获得有关他人信息有相当的兴趣。在这样的基础之上,一个个生命的故事在形成,并等待着被诉说和倾听。Fonagy等人提出的心智化理论,也认为镜像神经元是心智化能力的神经基础,同时他们认为只有在心智化的互动当中,个体的心智化能力才会真正得到发展,我们才能更好地“认出”自己和他人。这也意味着,个体的故事,不论繁简,只有在与另一个个体彼此的看见当中,才能真正被汇入到其生命当中、丰富个人。

当我们的生命故事连接、汇聚在一起,将会形成两个人的故事,它们将会确认彼此的存在,并相互影响。一个人的故事持续汇集将会形成其生命整体的故事,提供一个更大的视野。将更多可能性中的故事考虑进来,会形成一个非常广袤的空间。

只是在真正倾听我们内在故事的时候,并不像只是听人说书一样容易。像张老师谈过的“疗愈,了遇,辽域”,无论在哪一个位置,当心的故事真正呈现的时候,我们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去看去听,有没有足够的空间去容纳其中的跌宕起伏、快乐痛苦,会不会害怕某个“我”的消失,等等,也都是需要不断被我们去“看”的部分。

这篇文章介绍了一种我们去“呈现”某一个来访故事片段的脉络图,以及在一些情况下如何将这些片段“剪辑”、“整合”为一个相对完整的桥段的方法。但在这个过程当中,即使是一个小片段,也很难也不会只是像开头所呈现的L案例那样简练,这一点也在文章的不同部分被重复强调。在整个咨询、整个叙事的过程当中,不同的元素,以及元素之间的关联,将被咨询师和来访详尽地探讨和体验,形成一个丰富并具有体验性的叙事实体。就像比昂的网格图当中,我们最终获得的不应该只是一个理论、一个概念。而是“铺满整张网格图”的关于自身的知识,它包括最“洪荒”的β元素,到意象和梦,再到概念,甚至到最抽象的代数运算等等,汇聚成那个饱满和丰盈的故事。也只有这样,来访才能在这个过程中获得其生命的丰富性和自由度。

最后放一个彩蛋

心理咨询的“四个舞台”:当镜头再拉远,张老师有关“四个舞台”的模型,又可以帮助我们在更大的视角之下,一起去看在咨询过程中,来访的生命故事如何在咨询室中呈现,如何相互配重,如何与咨询师的故事交互并发展。

结合本文内容,同样以开头的L案例为例,在西舞台的这个桥段的简略笔记可以是:

W1:

希望被重视

希望被照顾

RO1:

拒绝

冷漠

RS1:

回避

逃离

(外部)

E1

难过

(内部)

O1

拒绝性客体

冷漠的

S1

被忽略的

不值得爱的

W2:

希望自主

希望独立

RO2:

侵入

控制

RS2:

逃离

反抗

E2 愤怒,委屈(情绪的复杂性

O2

侵入的

控制的

S2

无力的

不被允许的

参考文献

张沛超. (2012). 心理治疗的哲学研究. (Doctoral dissertation, 武汉大学).

Allen, J. G., Fonagy, P., & Bateman, A. W. (2008).Mentalizing in clinical practice. American Psychiatric P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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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low, A. H..A theory of human motivation.:Psychological Review, 50(4),,1943

Schafer, R. Self-Deception, Defense, and Narration. Psychoanal. Contemp. Thought, 1987 (10)

文章来源于张沛超心性工作室,作者段涤非

组织内部冲突学什么好2

【编者按】本文为作者本人,原发于“观察者网”。

中美博弈中,仅仅寄希望于美国身陷“塔西佗陷阱”而“自我溃败”并不现实,但若采取措施诱其深陷“塔西佗陷阱”难以自拔,则可为我创造博弈优势乃至胜势。

“塔西佗陷阱”得名于古罗马时代的历史学家塔西佗,现在为人所熟知,是因后世学者将其总结为一种社会现象:指当政府部门或某一组织失去公信力时,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说假话、做坏事。这个理论模型容易在社会学中找到适用范例,因此生命力很强。

一、当今时代“塔西佗陷阱”的历史局限

大众舆论对流行概念是不“深究”历史及适用的。站在今天看古人,也不应在价值观上刻舟求剑,但博弈工具有其使用说明书。

塔西佗的岳父曾担任罗马帝国的执政官与不列颠总督,其本人也曾在帝国担任要职。塔西佗在文字上虽对暴君挞伐有力,但他眼中的所谓暴君,主要“暴”在针对其所属的贵族阶层所采取的打击行动。塔西佗关注的焦点在皇帝、元老院、军队和罗马城,对待普通百姓和帝国“行省”的视角保持高傲。塔西陀并没有用自己的名字去命名一个“陷阱”,而且,在他总结的有关公信力的理论中,贵族阶层对皇帝的不信任才是利剑,广大百姓对执政集团的不信任只是磨砺宝剑的工具;推动历史发展的不是人民,而是皇帝与贵族的关系。

二、美国为何看上去不怕“塔西佗陷阱”

美国目前“身陷”但未“深陷”于“塔西佗陷阱”。它对有关事项加以处理的方式,没有跳出一千九百年前塔西陀所处时代的历史局限。美国的目的从来不是、也不能是“把自己从陷阱中彻底拔出来”,而是“避免自己陷得太深”。为此,美国采取了两类举措:

第一是从“塔西佗陷阱”中攫取政治能量。不管哪个总统当政,即便引来山呼海啸的质疑与攻击,但至少有一个党派或利益团体“乐在其中”。党争政治决定了两党必须人为制造公众的不信任来攻击对方,以实现改朝换代或再坐四年的目的。此种情况下,公众的不信任反倒成为推动美国政治运行的能源。

第二是有设计的制造冲突格局。凡是话题皆可引流:美国的种族、控枪、移民、税收、“LGBT+”(指在性倾向、性别认同等方面与社会大多数人不同的少数群体),都被用作转移公众愤怒和猜疑的“号角”。凡有人处皆是江湖:美国构建渲染“中国威胁论”、试图通过“台湾问题”遏制中国;美国在俄乌冲突中拱火浇油;朝核、中东、国际贸易,这些全被美国用作在乱局之中统一关键群体思想行动的“令旗”。这些“号角”和“令旗”,制造出了让美国民众相较本国政府“更不信任的群体和对象”。

三、饮鸩止渴与强弩之末

美国处理塔西陀陷阱的方式,突出体现其将民众视作工具、将民意视作武器的历史局限。这种局限并非因为美国“邪恶”或“现实”,实因制度上限只能如此。身陷“塔西佗陷阱”的美国,只要采取措施防止自己陷得更深,就可在刀尖起舞,甚至火中取栗。这种脆弱的平衡已经伴随两层“窗户纸”产生变化的趋势。

其一,美国两党在民众中制造群体分化并激化矛盾,再自诩为议题代表相互攻伐,这种做法无异饮鸩止渴——民众对民主党和共和党的不信任,归根结底是对美国政府的不信任。这也是为何两党再闹、吵架再凶,总要各自带一句“捍卫自由民主”——总不能让群众对这套机制规则也产生厌恶,把自己挣钱吃饭的“家伙什儿”也拆掉。这里形成了第一层“窗户纸”。

其二,美国在国际上给其他国家画脸谱、戴黒帽,有一个大的前提是美国相对实力一枝独秀,“一强遮百丑”,具备使用蛮力的条件。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面对中国这个稳如泰山、史无前例的“世界第二”,以及越来越多对建立多极世界内心拥护、乃至采取实际行动的国家,这一战术已是强弩之末。这里形成了第二层“窗户纸”。

至此事态发展便有了新的趋势。对美来说,“身陷”与“深陷”之间,就隔着上述两层“窗户纸”:一是伴随两党争斗,美国民众不信任的对象逐步由具体政府转变为国家的运行机制;二是伴随中华民族稳步实现自己的目的,以及部分新兴国家“羽翼渐丰”,美国一枝独秀的单极世界体系出现松动。

四、中国如何诱敌陷得更深

这两张纸一直都在,只不过对不同国家来说它们的材质不同——实力不够就是钢板;实力够了,捅破它们也并不容易,需要依托一些很具体的事件。站在中国视角,则应依据实际情况作出相应安排。

第一,推动世界形成多极体系,宜坚持明牌“捅到底”。这件事不仅要做,还要在国内、国际大声去说。这个世界到底变成多极体系、重回两极体系还是形成“新单极”体系,根本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干出来的,世界人民拭目以待。但不论结果如何,多极体系、平等正义、世界大同的旗子中国宜坚持举高挺。“全球霸权”的牌坊,必将逐步成为美国的“战略负资产”,在国家间舆论场中,是让美国在适当时机成为塔西陀口中“原版暴君”的导火索,也是中国站稳道德高地,“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实用工具。美国意识到了这一点,它虽绝不肯把“老大”的位置让出来(中国根本不稀罕),但却在为中国织造现行世界体系中的“大贵族”“既得利益者”的帽子,一方面试图拉中国分担其眼中的广大“平民国家”的猜疑与愤怒,同时也试图以此蛊惑世界各国、缚住中国手脚,减小中国在敏感时刻、关键时期振臂一呼“带头闹革命”的可能。

第二,美国民众对国家运行机制早有潜意识中的不信任,让他们先自己去悟,中国伺机而动。现阶段,对美国制度机制的落后与局限,我们宜在国内把这层纸搅碎,但在国际社会应依据目标受众的不同分而治之。中美博弈此般规模的斗争,外部力量击垮守成大国的最佳方式,是举重若轻般抛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举重”在于咬紧牙关把国家实力的硬功夫练厚,把大战略大规划落实;“若轻”在于有效管控与守成大国间分歧与冲突的规模和性质。中国若在美国内思潮未达发酵点前,就对美发起有关于人和思想的大规模直接冲击,美会以“意识形态”之名加以利用,煽动群众盲目反华,这会成为美国稳定局面、转移视线的续命之机。中国握紧体制优势所带来的发展成绩单,把思潮的“炸弹稻草”悬在美国骆驼的头顶引而不发,且要让美国关键群体意识到此种局面,并根据自身的需要和美国的行为在适宜国家逐个点燃“美式制度迷思”的星星之火,是在“反超阶段”榨取最大博弈价值的高效布局。

“世界霸主”的光环与资源,让美国尝到了甜头,也塑造了其世界观与方法论,它觉得塔西佗陷阱可以无中生有,而且简单易行、成本低廉。美国针对中国“挖”的坑,按照目标受众分两类。例如:在国际上围绕新疆造谣生事,煽动各国民众对中国的猜疑与不信任;在中国渗透传播一些事件、政策的曲解恶评,煽动中国民众对政府的猜疑与不信任。这类做法格局小、恶意足,看起来不像是世界第一强国的“手笔”。究其根本,还是因为美国未能突破历史局限,始终无法根治把人民当工具、把民意当武器的落后思想。

中国健全且有强大生命力的体制,决定了我们不以制造危机和冲突获利,而可通过解决问题和分歧获取能量。以人民为中心的政治体制,既不怕事——解决的问题越多,我们的政治能量越大;也不找事——中国不需要制造矛盾冲突来“续命”或“争权”,人心稳定本身就是我们的工作目标之一,社会稳定获益最大的也是人民。如果问题存在,不用美国去“喊”我们也要解决;如果心怀鬼胎,即便美国造谣我们也会戳破。

“塔西佗陷阱”不是“挖”出来的。它伴随政权的诞生就天然存在,区别在于是否踏入。美国在一些国家搞的颜色革命,只是把目标推进了已经存在的深坑,或在那些已经掉入坑里的国家头上踩一脚。对核心强大、已经步入正轨的中国,妄想平地起惊雷炸出个“塔西佗陷阱”,或是脚下使绊手上拉扯让中国进坑,都不现实。把总量有限的经济、政治、军事、智力等资源,投入自身体制升级与可以应付的“战场”,对美来说才是正途。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知也难逆。屹立大千世界,中国不屑当国际上的“贵族”、也不当“皇帝”“霸主”,我们以人民为中心,行正道、干大事。“发达”的美国,领土广袤、科技先进、人力丰富,本应可以为人类进步再多做些事,但若还跳不出历史周期律,以“保皇位”的姿态横冲直撞,沉迷好汉当年勇,就只能眼看历史洪流浩浩荡荡了。历史是干出来的。

组织内部冲突学什么好3

《我们内心的冲突》作者:卡伦•霍妮

​为了加深对书中内容的记忆和理解,这一节,我们来对本书的内容做一个全面的梳理和总结。

首先,我们从“精神内耗”开始,说到现在这个节奏快、压力大的时代,每个人或多或少面临着内心疲惫的状态。严重的时候,有的人会出现焦虑、抑郁、强迫症等神经症情况。

而人患上神经症的源头,就在于内心的基本冲突。虽然这些冲突是人内心的常态。但是如果内心冲突长期积累,无法解决,就会引发严重的神经症。

人们如何应对冲突

那么,在这里我们介绍了,人内心的三种基本冲突。

第一种冲突是服从型人格,也叫讨好型人格,其根本原因是人出于“爱”的需要。

服从型人格往往相信人性本善,在生活中表现懦弱,感到无助,才会更加想要通过服从、讨好获得他人的认可。

他们把爱情看得比生命重要,因为他们在生活中总是很被动,被别人支配,不断地压抑自己的攻击性。而只有以爱情为名,他们才能光明正大地支配他人,感受到片刻权力的味道。

可事实上,讨好也罢、爱情也罢,都很难建立真正的亲密关系。因为服从型人格总想着去依附他人,这种软弱、依赖,只会造成压力,而不是健康的社会关系。

在书中,我们介绍的第二种冲突是攻击型人格,也叫对抗型人格。

在他们眼中,活着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生存竞争。因此他们总想成为一个领域的“主宰”,不顾他人的感受,强迫他人执行自己的意志。

从表面上看,攻击型人格显得积极主动,比其他人更容易获得成就,但他们活得并不快乐。

因为,他们无法真正信任别人,总觉得别人对自己另有所图;他们在情感方面也很淡漠,活在对一切事物的怀疑中。

在美国的社会文化中,他们更加鼓励积极外向、主动社交。因此,攻击型人格更容易受到欢迎,而服从型的人格则容易受到限制。但是作者卡伦·霍尼认为这并不是好的文化现象。

第三种冲突是超脱型人格。拥有这种人格的人,对自己的好恶、渴望、恐惧、怨恨和信念都感到不确定。

他们善于以旁观者的姿态,去审视、剖析自己的内心,成为自己心理过程的优秀观察者。

超脱型人格有时会显得非常有智慧,足智多谋,但这种智慧往往是基于内心,基于自身的,而不是针对外界的。

事实上,超脱型人格断绝与自己、他人的联系,也无法真正做到超脱。

他们对人的拒绝,实际上是一种无差别打击,这也就让他们在身边创造出一个“生人勿进”的领域,产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内心长期冲突的结果

在介绍了冲突的基本类型后,我们又介绍了内心冲突的两种常见表现。

一种表现是自欺欺人。内心冲突会让人给自己创造“理想化”形象,将自己认定为想象中的样子,无端生出自信;还会让人选择“外化”,将原本属于自己的责任推给他人,以此弥补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另一种表现是维持虚假的和谐。有时候人们会以合理化的方式为自己辩护,比如鲁迅笔下的阿Q;还有的人会过度地自我克制,刚愎自用,从不愿承认自己的问题,活在自己的世界。

如果长时间保持上述状态,那将很可能导致身心的严重伤害,具体来说,内心冲突首先会让人感到恐惧。

内心冲突引发的恐惧,不同于日常的恐惧情绪,而是指一个人长期的内心状态,即不断感受到一些事物带来的压力,并且不断积累,无法解脱,最终对精神造成较大的压迫。

随着人的发展,这些恐惧可能越积越深,让人变得保守、多疑,不愿改变任何生活模式,拒绝和他人过多交流。

其次,内心冲突会对人格产生负面影响。它会让人的精神、体力大量消耗,精力分散,出现生活上的失败。而这些失败又会进一步产生刺激,让人对生活的责任感减退,变得愈发懒惰、自负。

最后,内心冲突会让人感到无望,对一切失去希望,失去兴趣。我们看到社会上一些自杀、自毁的极端倾向,就源于内心的无望。

如果无望的症状较轻,也可能引起悲观、慢性抑郁等情况。内心冲突的极端情况,还可能引发施虐行为。

如何解决神经症冲突

那么,我们要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

在书中,作者霍尼指出,解决内心冲突的基本逻辑是,改变人格内部导致冲突的那些心理条件。只有这样,冲突才能从根源得到解决。

具体来说,有两个方法。

第一个方法是进行自我分析。我们在前面介绍了三种基本的冲突类型,以及相关的表现。我们可以先对自己的人格进行分析识别,看看属于哪种基本类型,然后再根据具体的表现,评估冲突的严重程度。

一般来说,大部分人的内心冲突处在较轻的程度,这时候我们完全可以自行解决。

我们可以按照前面提到的“心理图景”,去分析一下,为什么会产生这些冲突,我们自己又为这些冲突建立了哪些防御机制,给自己建立了什么样的理想化形象,是否将责任进行外化等等。从自我分析产生自我意识,往往是解决内心冲突的第一步。

第二个方法是激发内心的爱。这里的爱,不是指两性之间的狭义的爱,而是一种广义的爱。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积极的情感,一种对自我、对他人、对生活充满积极态度的情感。

也就是说,只有发自内心地去热爱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才能从源头上化解内心的冲突。而这就要求我们既不要有寄生式的依赖,也不要去施虐性的控制,而是要在真诚的交往中获得满足,在投入的工作中获取成就感,在有爱的家庭中找到归属感。

当人的感情自然发生,不受到压抑,内心就会变得完整、统一,冲突也就迎刃而解了。


内容更新时间(UpDate): 2023年03月12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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