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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将军的故事有哪些名字(关于将军的故事有哪些)

2023-03-13 01:44:01 技术常识4 新人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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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将军的故事,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樱子漫笔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关于将军的故事有哪些1

《麻城文化丛书》文选177

麻城民间故事(二十二)

将军故事

文/曾 锋

一、王树声虎口遇干娘

一九二八年五月的一天,天蒙蒙亮,麻城县西张店街上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狗叫声。住在街北头的周家姆刚打开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见一个头戴礼帽身穿长衫的大汉急匆匆地向她家门前跑来。周家姆定睛一看:呀!这不是项家冲的国伢(王树声的乳名)吗?周家姆正想告诉王树声,敌人正到处贴告示抓他,这时,街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传出了“抓住王树声”的嚎叫。

王树声眼前的这位中年妇女,她的丈夫在几个月前因参加黄麻起义而惨遭杀害。王树声正要往回走,不料周家姆一把将他拉进屋里,关上门说:“国伢呀,快到我家躲躲。”王树声说:“可这会连累你呀?”周家姆有点生气地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说着,周家姆就帮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藏在灶房的柴堆下,又找出自己儿子的一件破蓝布袄和一件旧棉裤让他换上,还从锅底里摸了一把黑灰尘抹在他的脸上,嘱咐他躲在灶屋的柴草里别出声。

王树声显得焦躁不安,将柴草拨开了。周家姆见状问道:“国伢,你好像不放心?”王树声说:“不是,大娘,我不能在这里呆,我还有任务。”周家姆说:“敌人正在抓你,你还在想着任务?”“我还要去通知同志们转移,十万火急,我不能呆了!”王树声说着,从灶房钻了出来。周家姆知道留不住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可是,来不及了!匪军已到了门前,正凶狠地拍着门。怎么办呢?这时,只见周家姆灵机一动,随手捡了一顶破草帽罩在王树声的头上,又将家里的箢头扁担往王树声面前一撂,接着骂起来:“你这个懒畜生,家里的猪几天没吃过东西,你也不管,还不快给我到山上去割担草回来!”王树声当然知道这是周家姆在演戏给敌人看的,装出不乐意的样子道:“你别骂好不好,我刚起床就骂,有完没完,我去还不行!”这时,周家姆的大儿子王振道被娘的骂声惊醒,开始穿衣起来。

王树声挑起箢头拿了一把镰刀,出了门。这时,一位军官模样的人挤了进来,和他撞了个满怀,那人瞥了一眼王树声,见是那个模样没有理他。王树声趁机快步溜走。那人又转身对周家姆:“刚才有人来过吗?”周家姆镇静地回答:“没有呀!这么早有谁会来?”“没有?”那军官斜了周家姆一眼,对身边的匪兵道,“你们给我细细搜!”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匪兵从灶房里搜出了王树声刚才穿戴过的长衫礼帽,又有几个匪兵从房里押出了周家姆的大儿子王振道。军官走到周家姆面前,恶狠狠地骂道:“哼!你这个共产婆,还不老实!你说,他是谁?是不是王树声?”这时,王振道正要说什么,只见周家姆狠狠地用目光止住了儿子。周家姆笑着对儿子道:“他们说你是,你就跟他们去吧。”王振道听出了娘话里的意思:娘是想让他冒充一下,以便让刚出门的王树声远走高飞。

王振道被架走了。周家姆默想他们核实身份后会放他回家的,哪知,丧心病狂的匪徒,为了邀功,顾不得仔细核查“王树声”的真假,给了王振道一顿皮开肉绽的暴打之后,就残忍地将王振道的头割了下来,将它挂在城门上示众三天。老百姓都掩面而泣,地方上的一些豪绅也对他们说杀错人了。可敌人将错就错,四处放话,声称“共匪头目”王树声已被抓捕处决。

几年后,鄂豫皖红军迅速壮大起来。身为红军师长的王树声,念念不忘周家姆,特地抽出时间,深夜找到周家姆的家。一见面,王树声就要给周家姆下跪,说:“您为了救我,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往死路上送,这让我怎样心安,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干娘啊!”周家姆深情地将他扶住,说:“国伢,快别这样说,这些年来,你的一家不也被害死了十多口吗?这年头我们黄麻两县有哪家不死人的,没啥的!”王树声感激地从怀里掏出几块银圆,递给周家姆。周家姆说啥也不要。周家姆顿了一会,说:“国伢呀,你能不能答应干娘一件事?”“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也答应干娘!”王树声激动地说。周家姆告诉王树声:自己的二儿子前年在敌人的一次“清乡”中也被杀害了。她要将自己的三儿子和四儿子交给王树声,要他领着他们一起干,为她的丈夫、大儿子,二儿子报仇。王树声感动得热泪盈眶:多伟大的母亲呀,正因为有了千万个这样的母亲,我们红军才生生不息,不断壮大啊。“干娘,您不只是我的干娘,也是我们整个红军的干娘啊!”

革命终于成功了。1951年8月,王树声率中央慰问团回到家乡麻城。由于那时到西张店还没通公路,王树声步行几十里山路,来到西张店,再次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干娘。“国伢,总算盼到你们回来了!”王树声激动地说,“是啊,干娘,我们胜利了,我们回来了!”周家姆紧紧地抱着王树声,两个人都泪如雨下……

王树声得知周家姆爱看戏,用竹杆架上椅子,绑成一个滑杆,亲自抬着周家姆,赶十几里山路,到附近的王福店看东路花鼓戏。途中部队和地方的领导要换下王树声,他坚决不肯。他说:“我好不容易有一次为干娘出力的机会,你们别抢去!”

晚上回到家里,周家姆突然问:“老三老四也回来了吗?为什么不来看我?”王树声说:“啊,他们工作很忙,没时间哩。”其实,周家姆的三儿子和四儿子早在红军长征途中就牺牲了,可他怎忍心将这消息告诉这位为中国革命失去了五位亲人的干娘啊?王树声拿出一些钱和衣物给周家姆,说是两个儿子让捎来的。“活着就好,不回来也没啥。”周家姆脸上露出了很勉强的笑容。以后,王树声又以周家姆三儿四儿的名义给她寄过多次信件和衣物,直到周家姆去世时,她还以为她的老三老四还活着。

二、许世友大破神仙阵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震惊中外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这股反共清共的腥风很快刮到大别山区。在大革命高潮时逃跑到河南新集附近的土豪劣绅,以为反扑的时机到了,便纠集“红枪会”、“白枪会”、“黑枪会”等反动武装,向鄂东的黄(安)麻(城)地区农民协会发动了猖狂进攻。

这帮枪会匪徒,平素习练拳脚,为地主豪绅看家护院,在教师爷的蛊惑下,还迷信神仙附体。他们一个个头缠各色长巾,腰系符带,脐前带上一面小圆镜,手拿刀矛,自称“刀枪不入”,在百姓面前胡作非为。

这天,麻城县乘马区六乡义勇队大队长兼敢死队队长的许世友,正在双庙关山上的祖师殿向队员们传授武艺,乡农协主席裴玉亭满头大汗地赶来了。裴主席告诉许世友一个重要情报:福田河的地主民团和红、白枪会已视许世友的敢死队为“眼中钉”,他们已串通一起,纠集数千人,准备偷袭敢死队。“怎么办呢?他们人多,而我们敢死队才二十余人,加上义勇队一共才千把人,况且义勇队都还分散在各村各垸。”裴主席担心地问。

许世友沉思片刻,突然将胸脯一拍:“请裴主席放心,你只管和各村联络好,听到咱这祖师殿上的土炮一响,前来呐喊助威就成!”“你们对付得了?”裴主席仍然不放心。许世友说:“没得事的,莫看他们倒腾得神乎其神的,其实是影子戏住饭店——人多不吃米,经不得一打!”

裴玉亭放下心来,下山联络去了。许世友当即从敢死队里找来好友胡德亏等几个人,如此这般一番交代,也下了山。

第二天一早,福田河集镇上几名盐警倒背着枪,叼着烟,正在向往来的小贩收税。几位头带斗笠,肩挑松枝的挑夫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站住!往哪儿去?”盐警中一位瘦个大头的班长,一把将走在前面的那位挑夫扯住。

“老总,我们是卖柴的可怜人啊!”那挑夫露出胆怯的神情。“卖柴的也要完税。”大头班长不屑一顾地推了那挑夫一掌。不料,那挑夫将担子一撂,毛了火:“真新鲜,连柴草也要完税?”大头班长吃了一惊:一个卖柴的庄稼佬竟敢在自己面前使性子,那还了得!二话不说,上前踢了挑夫一脚:“少废话,要不全部充公。”这时,只见那挑夫慢慢地将头上的斗笠一摘,突然奋力往地上一摔,对身后的挑夫喊道:“伙计们,要玩就玩吧,快点!”这时,只见他身后的挑夫们从柴草中抽出大刀斧头,猛虎般冲向盐警。

说时迟,那时快!早已转到大头班长身后的胡德亏,一斧头就将大头班长那只肉乎乎的脑袋砍下,血球一样滚落在地。其余几名盐警吓呆了,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身上的枪和子弹已被缴去。

原来,那位走在前面的挑夫便是许世友。那天,得到裴玉亭的情报后,许世友虽说表态让裴主席放心,但要对付数以千计的会匪,单靠手中的刀矛和自己传授的武术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搞到钢枪,才能以一当十。于是他便想起福田河街上那几名背着钢枪,耀武扬威敲诈百姓的盐警来。

许世友的敢死队得了几支钢枪,大伙兴奋得像捡到宝贝似的。这个瞧瞧,那个看看。许世友曾在吴佩孚的部队里当过兵,因受不了军官的虐待,才逃出来的,对钢枪的使用和性能十分熟悉,立即组织队员,教他们摆弄这些洋玩意,忙个不停。

许世友带人抢了盐警的枪,让官府衙门又恼又恨。他们纠结麻城、光山一带的民团和红、白枪会,伺机报复。

一天,天刚蒙蒙亮,祖师殿负责放哨的队员,急促促地将许世友叫醒了。许世友跑到屋后的山顶一看,只见红白枪会匪徒已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山腰。许世友急令放响了土炮,然后令二十余名队员手持钢枪、鸟铳,占据有利地形,严阵以待。队员们早就盼着用钢枪对付这些神神道道的会匪,一上阵就“噼噼啪啪”地放了一排子弹,敌人一听枪声便停住了脚,不敢冒然前进。

正在这时,一位披头散发,袒胸露臂的教师爷走了出来,他左手拿着一杯酒,右手提着一把刀,身后还有个小匪徒牵着头山羊。只见他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昆仑山,缠硬体,观音赐的金钢体;金钢体,肚练气,能挡刀枪能防戟,枪炮子弹不入体……”

咒语刚完,这个教师爷一刀砍下羊头。身后的匪徒们就像打了一剂强心针,立即嗥叫着向山头冲来。当敌人爬到距山顶约二三十米时,许世友大喊一声:“打!”霎时,钢枪,鸟铳,松树炮一齐喷出火舌。山谷里很快响起一片哀号声。那个教师爷还想组织冲锋,只见许世友端起钢枪,边骂边扣动扳机:“就打你这个‘刀枪不入’的金钢体!”那家伙踉跄一下,像个烂冬瓜一样,向山下滚去。

这时,许世友的身后突然响起了“呵火,呵火”的喊呐声,原来裴玉亭率领的义勇队听到土炮声,及时赶到了。阵地上顿时沸腾起来,山头上到处飘扬着农会的犁头旗。

反击的时机到了。许世友将小褂子一甩,举起大刀,大声喊道:“跟我来!”敢死队、义勇队和上千名群众都跟着冲了下去。山顶上的妇女、儿童敲着铜锣,呐喊助阵。

敢死队员把平时从许世友那里学的武艺全搬了出来。枪口下,一排排的敌人应声倒下,子弹不够用,他们就赤膊上阵,刀矛所向,血肉飞溅。很快,这些“神仙”们尸横遍野,死伤无数,残余会匪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祖师殿一战,大长了农民武装的志气。以后地主民团和枪会匪徒,只要一提到许世友和他的敢死队,就心惊肉跳,再也不敢对黄麻地区的农民协会轻举妄动了。

三、陈再道临危背光洋

黄麻起义惨遭国民党任应岐部镇压后,从黄安县城突围出来的七十二名鄂东军战士,辗转来到黄陂木兰山开展游击斗争。不久,鄂东军改编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七军。号称一个军,其实还不足一百人。陈再道在第七军里当了一名班长。

一九二七年的除夕夜,军长吴光浩亲率陈再道等二十多名战士,突袭了木兰山下的罗家岗,惩处了恶霸地主罗胜元、罗安元两兄弟,缴获长短枪二十余支。还开仓放粮,救济贫苦农民,火烧了罗家大院。这可惊动了正在开开心心过年的国军,立即调集重兵,以木兰山为中心,开始了对第七军的围攻。

春节过后的一天,第七军的战士正在驻地休息,吴光浩突然命令队伍紧急集合。原来,第七军得到可靠情报,敌人集中了一个团的兵力正向木兰山围来,妄图在那里将第七军一举歼灭。情况十分危急,吴光浩迅速对部队的撤离路线以及突围事项作了安排,急令队伍出发。

可陈再道心里直犯嘀咕:自己可是从黄安城里冲出来的骨干啊,为什么打前锋的名字里没有他,断后的名字里也没有他呢?难道吴军长对自己有看法吗?陈再道是一个藏不住心思的人,正要找吴光浩问问,吴军长却向他招招手。吴光浩将陈再道带进军部的屋子里,微笑道:“陈再道同志,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别急,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接着,吴军长严肃地低声告诉他,第七军里原来有一个专门负责背银圆的人,由于这个人革命意志薄弱,看到敌我斗争形势紧张,开溜了。第七军现在仅有五百块银圆,部队的装备保障吃穿用度都得靠它,军部决定将背银圆这一特殊任务交给陈再道。“保证完成任务!”陈再道知道那是组织上对他的莫大信任。吴光浩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布袋,又拍了拍他的肩:“我们知道你的身子比较单薄,可是反复考虑,觉得你是最可信赖的同志,相信你……”“请吴军长放心,有我陈再道在,这光洋就在!”陈再道说时,郑重地向吴光浩敬了个军礼,驮起那个布袋子,立即随队伍出发了。

第七军刚离开驻地,敌人就跟来了。陈再道挂着自己的枪支子弹,还背着那五百块银圆,跟着队伍一起急行军。翻过一道道山梁,又钻出一道道山沟。那五百块光洋,开始背起来并不是很重,可经过上山下坡一折腾,他愈背愈沉,背上象压着一块大石头,一个劲的往下坠。他背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两腿还不时打颤。走着,走着,慢慢地,陈再道被甩到了队伍的后面,最后竟和队伍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紧追在后的敌人赶上来了,“呜呜哇哇”地喊叫着,与陈再道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千米,八百米,六百米……敌人看到他这个掉队的共军,十分兴奋,大声喊道:“站住!你跑不了的!”还有人喊:“背上驮的是银圆吧,交给国军,保你活命!”

陈再道艰难地又翻过一道山梁,敌人还是穷追不舍。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继续不停地向前跑。背上的这袋光洋可是部队的全部家当啊,自己就是搭上这条命,也不能让光洋落在敌人手中!这时,他从敌人的对话和喊声中得知,敌人一心想抓活的。“想得倒美!老子就是死了,也不会把光洋给你们!”他一边跑一边骂道。

这时,陈再道突然发现眼前的地形很熟悉,前面是一个很陡的山坡,山上长满了茂密的松树。他想起来了,对,山的那边还有一个小湖。这里是他曾经打游击来过的地方。顿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陈再道终于钻进了山上的松树林,敌人随后也爬上了山坡。由于林子很密,敌人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他们在林子里分散开来,四处搜查着陈再道。可是尽管他们颇费周章,却仍然一无所获。突然,一名军官指着山下湖边小路上的一个人影说:“看,在那里!”于是,大队国军迅速朝着湖边的小路追去。那人影离他们已有一千多米,奇怪的是,这回那人象有着魔力似的,跑得飞快,一会儿就将他们远远地甩在后面。最后,他们只得胡乱地放了一阵枪,扫兴而归。

陈再道终于赶上了队伍。吴光浩和战友们见他毫发无损地归队了,都十分高兴。可当吴光浩看见他背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时,脸色不禁沉了下来:“你把银元弄丢了?”陈再道累得只顾喘气,没有回答。

“你,你……怎么能只顾自己活命,把光洋甩了呢?”大伙儿一下全围拢来,见他把全军的粮饷弄没了,气得直蹬脚。这时,陈再道脸上露出了笑容,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家放心……放心,有……有我陈再道在,一个光洋也丢不了!”大家吃惊地望着他,眼睛里仍然充满疑惑:难道你陈再道能像玩魔术似的,从袖筒里抖出五百个银圆来吗?

陈再道确实没有从衣袖里抖出银元来,但他也确实没弄丢光洋。这天夜里,陈再道带着几名战士,顺着来时的路线,悄悄地返回到了那座山林旁的小湖边。战士们按照他的指引,从湖边的一处深水里顺利地捞起了那个布袋。解开布袋一数,五百个光洋一个也不少!

原来,眼看敌人就要追上山的时候,陈再道想,如果一直这样背着光洋袋跑,自己气力不支,很快就会被追上,那样自己和银元都会落入敌人手中。如果甩了银元,自己也许逃得出去,可那样部队的全部给养就算完了!怎么办?他想到了最好的法子便是趁机把银元藏起来,自己也好轻身逃脱。可藏在哪里呢?如果把它藏在山上,身后的敌人一定能找得到。急中生智,他终于想出了把银元藏到湖边水里的办法来。

四、周希汉泪洒涪江

1935年春,红九军作战科科长周希汉得了一场病,几天几夜高烧不退。病情稍见好转,便得知部队西渡涪江受挫,伤亡不小,心情十分沉重。正在这时,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打来电话。徐总指挥在电话中说,为接应中央红军,四方面军务必迅速西渡涪江、嘉陵江,并提醒周希汉切勿草率,要亲自到涪江边寻找渡江点。

周希汉没有告诉总指挥自己生病的事,立即骑了匹马,摇晃着向涪江而去。在上游二十公里处,他果然找到了一个看来比较理想的渡江点。为详细了解这个渡江点的情况,他决定实地侦察一番。周希汉装扮成一个生意人,牵着马慢慢地踱到江边的一间茅舍前。茅舍里住着母女俩。周希汉向女主人施礼道:“大嫂,我是过路的生意人,饿得慌,想搭帮在你家弄点饭吃,可以吗?”“要得,要得。”大嫂心直口快,手脚麻利,很快便将饭菜弄好端上了桌子。“大嫂,这江边有船吗?”吃着饭,周希汉试探着问。大嫂警觉地一愣,没有答话。

这时,坐在大嫂身边的姑娘,睫毛忽闪忽闪地打量起周希汉,接过话头道:“你想过江去?”周希汉称自己有急事,求她们帮个忙。“那不行。”那姑娘脸一板,“兵荒马乱的,弄不好要掉脑壳!”周希汉从怀里摸出五块光洋,说:“看这些够不够?”那姑娘看他着急的样子,“扑哧”一笑:“这不是钱的事,现在查得紧,没人敢载你的!”周希汉低下头,说只有自己出去找了,就往门外走。

“哎——”那姑娘急忙从椅子上跳下来,冲到周希汉面前,大方地牵住他的手,说:“还是我带你去找船家吧!”周希汉的脸“刷”地红了。长到这大,他还从未被哪个姑娘这样定定地看过。那姑娘的手触到他手掌中握枪磨出的硬茧子,好奇地将他的手翻开看了一眼。“咯噔”一下,周希汉紧张起来。

周希汉跟着姑娘往外走,心里忐忑不安。那姑娘反倒高兴起来,格格地笑着,领他上了一只小船。周希汉问:“船家呢?”那姑娘只是笑,不理他。只见姑娘竹篙一点,小船便箭一般向江心而去。周希汉说:“你就是船家?那不行!”姑娘脸色一沉:“怎么不行?你想去坐牢呀!”周希汉睁着大眼十分不解。那姑娘解释道:“你骑着高头大马到处转悠,手掌上还结着厚茧,怎么会是生意人?是红军吧!”“不是,不是!”周希汉口里说着,心里却吃惊:看来这个姑娘还十分了得,一下子辨出了自己的身份。那姑娘补充道:“我渡你,是为了救你,这里的国军天天来巡江,见了可疑的生人就抓!”周希汉看着眼前这个个头不高,眼睛大大的川妹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姑娘边撑船,边向周希汉打听:“听说红军里有女兵?”“当然有,医院里有好些女看护,还有妇女独立团,跟男人一样打仗。”周希汉对她有了信任,“那都是不怕死的穷姑娘。”那姑娘眼里闪烁着光亮:“我就想当红军,活着不安逸,哪个还怕死哟!”周希汉心里怦然一动,这川妹子,若真参加红军,准是好样的!

小船慢悠悠地驶向西岸。这时,周希汉发现岸上有川军把守,正想让川妹子避开。只见川妹子没等他发话,长篙向江中一点,小船便滴滴溜溜地向回转,顺着江水向下游飘去。

小船在偏僻的水湾靠了岸。周希汉慢慢地站起身,正要下船,突然他的眼前发黑,一脚踏空,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周希汉从昏迷中醒来,已是次日的上午。他睁开眼皮,发现自己竟睡在船上,身上盖着被子。“任务还没完成,我怎么能睡在这里呢?”他挣扎着要坐起来。突然,他发觉自己全身已被脱得精光,自己的衣服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哦?

正在这时,船外响起了一个生冷的声音:“船上有人没得?”接着一队川兵走了过来。“有,船上有我的老汉儿!”那姑娘答应着。“老汉儿,我怎么忽然成了谁的老汉儿!”周希汉更加不解。他知道这里的婆娘都称自己的丈夫为“老汉儿”。那队川兵执意要上船看看。这时,只见一位手捧着粗瓷大碗的大肚子孕妇走进船来。她衣着破旧,邋里邋遢,脸上还沾着不少黑烟灰。她对那些兵说:“老总不嫌脏,就上船查哈!我老汉儿的病重着呢!”一名瘦个子川兵走进船来,见那孕妇用一只胳膊正勾着光脖子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端碗在喂药,就冲女人嬉皮笑脸:“乖乖妹子,明日大哥不行了,我来跟你做伴儿。”姑娘说:“龟儿子莫乱嚼,我老汉儿死不了的,你走开些!”那瘦个子也就骂咧咧地钻出船舱,招呼同伴走了。

川兵走后,周希汉睁大眼睛,疑惑地望着这个女人。“看什么?才一个晚上就认不得了?”女人迅速用水抹了一把脸,又格格地笑了起来。他认出来了,她就是那摇船的姑娘!姑娘告诉他,昨天下船时,周希汉向后一栽,掉进水里后,病情加重,还不省人事,浑身发着高烧。她就脱了他的湿衣服,用他身上的五块光洋,请来了镇上的大夫,为他诊了病,开了药。喂完药后,昨晚出了一身汗,按医生说的已没有大碍了。刚才又恰遇上川兵来巡防,她只得把他当成自己的“老汉儿”了。

周希汉还是不解,指着她的大肚子说:“这是——”那姑娘嘴一撅,侧过身,从大肚子里抠出周希汉的已被晾干了的外衣和一把手枪来。她委屈地说:“还说不是红军呢,我真心对你,你却老把手背给我看!”顿时,周希汉的眼睛里涌起了一股泪水。她说:“我要跟你当红军,你们要不要?”周希汉连忙答道:“要!怎么不要,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那姑娘告诉他,自己叫杜鹃,今年十八岁!

“不过——”周希汉顿了一会,“你能帮我们找些船吗?”周希汉想到上次渡江作战因船太少而受了不少的损失。杜鹃告诉他:在这东岸确实没几只船。这里人急着过江就弄几个打谷的盘桶捆起来作筏,一次可渡六七个人。“打谷桶?那可多的是啊!”周希汉兴奋地握住了杜鹃的双手,“你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哟!”

周希汉让杜鹃带着他向上游划了一段,再次察看了岸上的敌情、地形,心里对再次渡江作战充满了信心。

小船靠岸了,周希汉的病已好了一大半。他向杜鹃和杜鹃娘告别。正当他牵马准备走的时候,杜鹃一把扯住了他的马缰绳:“你不能这样走!你还欠我的船钱呢?你的五块光洋,我为你看病花光了!”“这可怎么办呢?”周希汉一惊,正在搔头。杜鹃说:“你得给我写张字条!”周希汉连连点头说:“哦——对,对。”

周希汉认认真真地写了张欠据给杜鹃。杜鹃称自己不识字,让他一个字一个字念给她听。念完,杜鹃欣喜地问:“你叫周希汉?”周希汉笑着点了点头。杜鹃又让他告诉她,哪个字是“周”……

部队迅速成立了渡江突击队。仅两天,战士们便征到了上十条小船和许多盘桶。他们按杜鹃所说的,将盘桶绑成了一排一排的木筏。周希汉坚信这次渡江定能成功,十分高兴。可就在这时,杜鹃找来了。她要求参加红军,要当突击队员。“不行,这很危险,不是闹的玩的!”“你答应过我让我当红军的!”杜鹃不依不饶。周希汉大劝小劝还是不见效,就让人找来杜鹃娘将她带走了。

渡江战斗进行得十分顺利。由于周希汉侦察的地形位置十分准确,又加上解决了渡江工具,突击队总共伤亡不到十个人。突击队两个营很快占领了涪江西岸。

周希汉正兴奋地指挥部队追击残兵,这时突击营营长一把拉住他,一直把他拉到那条他十分熟悉的小船上。周希汉登上船舱,顿时惊呆了:只见杜鹃躺在几天前自己躺的位置上,脸色苍白,嘴唇轻轻蠕动,却发不出声音。杜鹃抓住周希汉的手,费劲地扯开大襟上的纽袢,露出里边的贴身肚兜儿,那条被鲜血染红的肚兜上,绣着一朵鲜艳的杜鹃花,花下面是用金丝线绣着的一个核桃大的“周”字!顿时,周希汉泪如雨下,多么机灵而又有情意的姑娘啊,她竟从自己打的欠据上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还把自己的姓氏绣在肚兜上!

“不是不让她参战吗?”周希汉大声吼着突击队营长。营长解释道,他们已把她和她娘送回去了。可哪知,她竟偷偷地跑回来了,藏在部队征用的她家那条船的船舱里,等船出发了,她才钻出来,还说自己路熟,是硬抢着要撑船的,不料胸部中了两弹。

“怎么会这样?”周希汉眼前一片模糊。泪水一滴一滴地淌下来,滴到杜鹃的脸上。这时杜鹃似乎欣慰地笑了一下,之后,把头倒向了一边……

五、王必成参军

一九二九年春天,鄂东北红军迅速发展,地方苏维埃建设如火如荼。

四月的一天,麻城县乘马岗区的乘马会馆前人头攒动。县苏维埃主席老徐带着上千名刚分得田地的翻身农民举着“拥护红军”、“苏维埃万岁”的大幅牌匾,抬着猪羊,放着土铳前来慰问红军。乘马岗集镇上一片欢腾。

慰问现场搭建了一个土台子。徐主席和红军首长讲完话后,各区苏维埃组织的慰问表演开始了。上台表演的第一个节目便是乘马区妇女联合会的女声独唱《听我唱个红军歌》。唱歌的是一个叫巧兰的姑娘。那姑娘生得俊俏,嗓子又甜又亮,加上剪一头短发,穿上红军装,显得英姿勃发,煞是可爱,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莫打鼓来莫敲锣,听我唱个红军歌,农友们仔细听着……老乡老乡你莫问,共产党领导闹革命,全国到处有红军。”一曲终了,会场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站在戏台前看演出的赤卫队员王必成,更是激动不已。因为这巧兰姑娘他认识。她不仅和自己同是一个村子的,还和自己一样,几年前都还是给地主放牛的放牛娃。大家的掌声停下来,王必成还在使劲地拍着巴掌。大伙朝他看过来,他这才发现有些失态,不觉脸上红了起来。

正在这时,和他一起来看演出的好友丑伢,拉了他一把:“我想去当红军,你呢?”王必成眼前一亮:“我早有这个想法,么样个当法?”丑伢说刚才看到很多人在戏台后面报名。王必成兴奋得一拍丑伢的肩膀,扯着丑伢很快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可到了报名处,人家告诉他们,当红军可不是说当就当的,必须要家里同意,还要有村、乡苏维埃的介绍信。他们原本就没和家里商量,更没开介绍信,只得悻悻而返。路上,他对丑伢说:“嗨——没想到当红军这么难!”“没啥的,红军不会不要我们穷人的。”丑伢说,“我们回去和家里说一下,明天再把介绍信开来不就成了吗?”王必成无可奈何地看完戏便回了家。王必成父亲去世早,一个姐姐出了嫁,家里只有老娘。他把当红军的想法吞吞吐吐地和娘说了,怕娘不同意,就抢先做起娘的工作来:“娘,您看现在有苏维埃多好,我们穷人都翻身了,可是没有红军就没有苏维埃啦……”没想老娘微微一笑,说:“儿啦,娘早看出了你的心思,你就放心去吧,老娘虽然一个人在家,但有苏维埃照顾,分得的田地还有代耕组为红军家属代耕,没啥不如意的。”“这么说您同意了?”王必成没想到老娘这么开通,不相信地问。老娘爱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娘就盼着你有出息!”

第二天,王必成和丑伢一道开始去办手续了。丑伢年满十八岁,个头又高,身体强壮,从村苏、乡苏到区苏、县苏,一路畅通无阻。可王必成身体单薄,身高也不够,年龄也要差点,再说村里人都知道,他要是走了,家里就只有老娘一人在家。所以一到村苏维埃,人家便把他给卡住了。任凭他好说歹说,也无济于事。他只得垂头丧气地返回家中,一连几天不出门。

丑伢参军要走了。走之前,他家父母让他先完婚。王必成这才陪着好友丑伢出门。丑伢举行的是新式婚礼。他们先到乡苏维埃开了介绍信,然后在乡苏进行结婚登记,领结婚证书,最后在乡苏俱乐部向马克思和列宁像行了鞠躬礼,就算完了婚。望着身边这对志同道合的新人,王必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羡慕。

尽管是新式结婚 ,大别山年轻人结婚时的有些习俗还是保留着。这天晚上,丑伢的其他好友约了王必成去丑伢家听房。王必成一听乐了,立即和其他伙伴一起来到了丑伢家。他们到丑伢的新房里闹腾了一阵之后,躲到丑伢新房旁的一个磨房里,竖起耳朵想偷听新娘新郎的悄悄话,准备明天一早再去笑话他们。哪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动静。伙伴们不耐烦了,一个个钻出磨房,调换了听房位置。王必成由于前天晚上还在为参军的事烦心,一夜未睡,蹲在磨房的石磨上听房时,居然慢慢地靠墙睡着了。大伙儿走了他浑然不知。

突然,他在梦中感觉有谁亲了他的脸了,朦胧中象是那天看到的表演节目的巧兰姑娘。他兴奋得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天啦!磨房里,丑伢家那条黑乎乎的大水牛的鼻子正在他的脸上嗅着。他一骨碌爬起来,下了石磨,慌忙躲避,可一不留心,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正想爬起来再逃,可是,迟了!大水牛的蹄子已沉沉地踩在他的一只脚上。“哎哟!哎哟!”王必成惨叫起来。听到叫喊声,丑伢和他的新娘匆匆赶来,见他因听房弄得狼狈不堪的样子,一齐捧腹大笑起来。

王必成伤得不轻,走起路来,还要人扶着。但他想参军的想法没有打消。看着丑伢换了军装,精神抖擞就要出发的样子,心里痒痒的。他一跛一拐地又开始去找村、乡、区里的苏维埃开介绍信。年龄不够,他就将自已的年龄往上冒了一岁。怕人家说他长得瘦弱,就在身上多穿了几件衣服撑着。可这回,当人家见他走路一跛一拐的样子,二话不说,就摆着手笑话他:“还想当红军哩,不看看自己是个瘸子!怎么去杠枪打仗?”王必成火冒三丈,一气之下竟和嘲笑他的村苏维埃秘书打了起来……

眼看这季招兵就要结束,看来当红军是没戏了。王必成的娘劝他:“当不了红军也没啥的,在家乡当赤卫队员不也是革命吗?”王必成不理娘,一连两天不吃饭。怎么办呢?要让儿子打消参军的心思,看来并不容易。她找来村乡的干部来做儿子的工作,可还是不见效,王必成是铁了心要去当红军的。

终于,王母想出了个让儿子安下心来的办法。她托人给王必成提亲了。王必成一听说有人来为自己提亲,霹头盖脑地就给前来说媒的人一顿臭骂。可当媒人介绍说女方是区苏的妇女联合会的巧兰时,王必成眼前一亮,不觉犹豫起来。不一会,他的脸上就涨起了一股红潮,默默地点了点头,还留着媒人在家里吃饭,以表感谢。王母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然而,巧兰的父母同意,并不等于巧兰同意。王必成听说巧兰不同意定亲,亲自去找到巧兰,想问问她不同意的理由。没等王必成开口,巧兰嘴一撇,说:“想让我和你开亲,这好办,只有一个条件?”王必成急切地问:“什么条件?你说!”巧兰冷冷地说:“你得是一个响当当的红军战士。你不能当红军,就说明你有问题,要么身体不好,要么就是思想不好——贪生怕死!”“你——”王必成气得两眼喷火,甩袖而去。

回到家里,王必成思考再三,觉得巧兰说的话不无道理。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心大志大,出去干大事。再说他原本就想去当红军的,决定等脚上的伤好点后,千难万难,也一定要去把红军当上。

几天后,王必成觉得脚上的伤好多了,走起路来也不跛了。他咬着牙抱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再度出门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村苏、乡苏、区苏,他一路过关,没人说他这毛病那毛病了。王必成最后找到县苏维埃主席老徐。“徐主席,看村、乡、区的介绍信都齐了,你们县里该不会卡我吧,我是铁了心要去参军的,您不同意我就不出您这个门!”老徐“呵呵”一笑,道:“决心还蛮大的哩!当了红军,可不要忘了人家巧兰呀!”王必成有些诧异,问道:“巧兰?您也知道我跟她的事?”徐主席满脸笑容,拍着王必成的肩:“好小子,没巧兰上上下下帮你求情,还答应照顾你娘,人家会给你开介绍信吗?”王必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觉一股泪水涌了上来。

王必成如愿以偿地换上了军装。临行前,他来到巧兰所在的区苏维埃,与巧兰告别:“巧兰,我要走了!革命成功,我一定会回来见你的!”巧兰这回满脸是笑,顿了一会儿,说:“我没有什么送给你,给你唱支《送郎投红军》吧!”

“早起开柴门,红日往上升。今天送郎当红军,小妹喜在心……”伴着巧兰甜美悠扬的歌声,王必成随着接兵的战士,踏上了新的征程。

王必成参军不久,敌人发动了对鄂豫边苏区的“会剿”。巧兰在保卫苏区的战斗中不幸壮烈牺牲。王必成随部队渐渐离开了黄麻老区,离开了大别山,越走越远,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位激他又帮他参军的巧兰姑娘了。

关于将军的故事有哪些2

被誉为唯一一位“不当将军当农民”的开国将军甘祖昌(左一)

中国江西网-萍乡头条讯 记者万炳全报道:9月19日上午,由中共萍乡市委、市人民政府主办,中共莲花县委、县人民政府承办的甘祖昌、龚全珍同志回乡60周年纪念大会,在莲花县坊楼镇沿背村(甘祖昌将军家乡)隆重举行。当日,记者获悉,甘祖昌不当将军当农民,清廉一辈子,20个鲜为人知、感人肺腑的微故事,让广大党员干部心灵受洗礼。

甘祖昌将军,1905年出生于沿背村一个贫苦农民之家。先后参加了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出生入死、数次负伤,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1957年8月,甘祖昌将军毅然解甲归田,以普通党员身份参加家乡建设,奉献一辈子、劳作一辈子、清贫一辈子;将军当农民,甘部长是新中国第一人,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高度赞扬,成为一面精神旗帜。

第一个故事:八粒蚕豆渡饥荒

讲述人:李谷成

1934年“左”倾错误路线使红军在第五次反“围剿”战斗中失利。红军突围西征。当时甘祖昌所在的湘赣兵工厂被编入红六军团工人连。军号声声震天响,军情紧急,甘祖昌没时间和家人告别一声就踏上了万里长征的征途。长征开始时,由于受“左”倾思想的影响,部队大“搬家”,兵工厂把制军火的笨重机器都扛上了,因此行动速度十分缓慢,不但要躲避敌兵的追击,还得要隐蔽行踪,防止敌机轰炸。当时甘祖昌是工人连的司务长,行军时打前站,全厂上下工人的食宿都得由他解决,他两手空空,最困难时身上只剩下每人平均八颗蚕豆,如何才能保证全连人不被饿死,甘祖昌用尽了心思。首先派人到各处去打听消息,向群众购买粮食。同时请教当地群众,有哪些植物可以拿来充饥。有些野菜有毒,只好自己先尝。有一种观音土,据说可以食用,但是由于行色匆匆,连这种土也很难找到。甘祖昌动员战士们,把皮带、皮鞭子都拿出来,扯碎了和蚕豆一块煮,暂时止饥。通过这种办法暂时解决问题,保证了全连人没有一个饿死。

第二个故事:精打细算

讲述人:原乌鲁木齐军区军需部部长郭维城

1949年春,人民解放军进驻新疆后,担任新疆军区后勤部长的甘祖昌心情格外沉重。如何解决新疆人民解放军20多万人和4万多劳动人民的衣着供应,使新疆部队建设边疆,屯垦戍边的繁重任务得以顺利完成。司令员王震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甘祖昌,问他有什么主意?甘祖昌说:“现在供应不足,经费困难,需要勤俭办一切事业。我琢磨了一下。全面实行节衣缩食的缩减法,除了粮食执行军区已规定的节约指标外,被服也要实行节约。军服标准,人年2套军衣,节约1套,2套衬衣,节约1套,人年1套棉衣,改为2年1套,袜子筒缩短2寸。军服制式也可改变,军衣口袋4个改为两个,衬衣领子翻领去掉,鞋子帽子不用里子。按20万件计,衬衣节布10万尺,单衣节布30万尺,合计40万尺,合人民币1800万元。”

“好,太好了!”王震同意了这个方案。

为了实现这个计划,甘祖昌宣布:各工厂一律实行8小时工作制,供给制改薪金制,按劳取酬。甘祖昌和被服厂缝纫技师一道,设计军服改制方案。一次他拿出一块布,让几个缝纫师傅裁一顶解放军帽,缝纫师傅怎么也裁不出来。甘祖昌顺手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拆开做样板,只是简单的一画,一顶解放帽就裁出来了。缝纫师傅感动的说:“甘部长,原来你是裁缝出身,佩服!”甘祖昌笑着说:“我是种田人,从未学过裁缝。现在国家经济困难,我们应该想方设法为国分忧啊!”

当时剿匪任务很紧张,为配合剿匪,甘祖昌又接到了赶制5000件皮大衣的任务。预计日生产40件,5000件皮大衣130天可以完成。裁剪技师孙永福,精打细算,裁剪20件皮大衣,可节约7张皮子。甘祖昌一算账,每20件皮大衣节约七张皮子,5000件皮大衣就可多生产皮大衣375件,这笔账使他异常兴奋,于是大力推广孙永福裁剪法,再掀起生产热潮。原计划日均生产40件,实产日均达到50件,提前30天超额完成了生产任务,产品质量实现创优。保障了1950年剿匪部队17种防寒服装和帐篷100顶的供应。为新疆全部剿灭土匪立了大功。

第三个故事:对评军衔有“意见”

讲述人:龚全珍

1955年冬评级别,授军衔。个别老师对级别不满,闹起了情绪,声称不达目的不上课。我当上了教务处副主任,工作感到棘手。周末我见了祖昌,就和他谈论起评级别的事。

他问我对自己的级别有没有意见。我说没意见,我们八一子弟学校有8个大学生都是评连级、副连级。我是连级,所以没意见。

祖昌突然很严肃地说:“我对我的级别有意见!我还要向上级反映。”

我瞪大了眼睛,感到十分惊奇。祖昌看着我,接着说:“我有意见,蛮大个意见!评级别是根据德、才、资三个条件,后勤的同志给我评师级,我怎么够得上师级的条件呢?”接着他话题一转,问我:“你们学校有个老管理员吧?”

“是,有。他也是个老红军。”

“他的资格可老呢,他是湖南平江农民暴动时跟毛主席上井冈山的。他是个什么级?”

“是连级。”

“是喽!还有总务主任老周。”

“周主任也是老红军。”

“他是个劳苦功高的老同志。长征时他背金子、银元,几万部队的伙食费,全在他身上背着,白天背着行军打仗,晚上背着睡,一直背到陕北。他是个什么级?”

“是营级。”

“是喽!和他们比,我的意见是,给我评个连级就够了,顶多评个营级。可是,后勤给我评师级,到中央批,又批了个准军级回来了。我能没意见吗?我又向中央提意见了。”

噢,祖昌的意见是嫌评高了,我们这些人却是嫌低了。和他们这些久经考验的老同志比,我们只能当个战士,从头学起。我们既无功劳也无苦劳,只是多念了几年书。可是我评了个连级竟受之无愧,相比之下自己的思想觉悟岂不是太低了吗?

我默默无语。想着,一遍遍想着。我和祖昌相比,思想距离还是很远的,我的思想境界是很低的。评个连级,不但没意见,还沾沾自喜。可是比起那些为革命出生入死的老同志,我有什么条件能评上个连级呢?

第四个故事:不当将军当农民

在革命战争时期,甘祖昌将军曾多次负伤,其中3次重伤。建国后,1952年春,时任新疆军区后勤部部长的甘祖昌到郊区检查工作,由于回程时,木桥被敌特破坏,甘祖昌乘坐的车子翻到十米多深的河里,他身负重伤。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治疗,他外伤痊愈,却留下了严重的脑震荡后遗症。

1953年以后,甘祖昌的脑震荡后遗症经常发病,治疗和修养也不见好转。从1955年开始,他每年都向组织打报告,要求批准回乡务农,说:“我自1952年跌伤后,患了严重的脑震荡后遗症,不能再做领导工作了。但是我的手脚还是好的,请求组织上批准我回江西农村去,去为建设社会主义农村贡献力量。”但他的申请没被组织批准。1957年8月,总政治部副主任萧华到新疆检查工作,甘祖昌再次当面向同是江西籍的老乡萧华提出要求和申请,组织上终于批准了他的回乡请求。

第五个故事:甘伯伯为我交学费

讲述人:沿背村村民刘梅兰

甘祖昌伯伯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建江山电站时,我还小,只有12岁,跟着大人后面担沙,看到甘祖昌伯伯跟一个普通农民一样,晒得黑不溜秋,穿的衣服都是差的,有好多补丁,吃的也是跟我们一样,劳动中干劲最大,休息最少,根本不像一个将军部长。我印象最深的是,甘祖昌伯伯对我家特别关心。我父亲叫刘炳如,是一个木工,那一年在建电站时砸断了手脚,不能劳动生产,家庭生活十分困难,甘伯伯经常到我家问寒问暖,我读书没有钱交学费,他就做我爸爸的思想工作,叫龚全珍阿姨亲自上门为我送来了学费,一直交到初中毕业,使我终身难忘。

第六个故事:精打细算建房子

讲述人:沿背村村民甘干昔

1957年,甘祖昌回乡当农民,和两个弟弟同甘共苦,三家人住在老房子里。到了1961年,小孩渐渐长大了,老房子住不下,他就用从新疆带回来的钱,买来砖瓦木料,在老屋旁准备建房子。我与甘祖昌是同辈,我叫他老兄,这栋房子是我建的,他建房子时处处想到节约。我是泥水匠,当时他找到我说,我现在开了点荒,基本上解决了三家人吃饭的问题,现在我想建几间房子,当时我说,要建就建大一点的房子,至少要一丈一一间,他说首先是要吃饭,要节约,不要建这么大的房子。他自己设计图纸,结果就建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很小一间,像一个仓库。他对自己的事精打细算,而对公家的事却毫不吝啬,那一年正准备动工建房时,生产队长说建仓库缺少材料,要向他借,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自己的房子到第二年冬天才开始。建这栋房子时都是自己打砖装的窑,他不准家人在农田里打砖,而是在山上打黄泥砖。为了节约,他要家人用大砖架作砖,说是用小砖架作砖浪费。砌墙用的灰浆,只有一米多一点高的墙基是用石灰浆砌,其余的都是用黄泥浆砌的。当时县民政局领导找到甘祖昌,要按规定给予甘祖昌建房子补贴,他谢绝了民政局的帮助。房子因缺钱缺材料,分两次到第三年才建成。为了节约,房子的窗户上都没有装上玻璃,而是用农用薄膜纸。有一年冬天,一位省委领导来拜访甘祖昌,看到房子窗户还是用塑料薄膜来保暖,然后提出要帮甘祖昌装玻璃。甘祖昌说,我也是一名社员,衣食住行不能特殊化,其他社员家都装上了玻璃,那么我就装。后来,直到甘祖昌去世,窗户都没有装玻璃。

第七个故事:继续革命的老黄牛

讲述人:沿背村村民李伏林

我是个木匠,从小跟哥哥做徒弟,65至68年我当了民兵连长,后来又当生产队长。1965年动手修建江山陂时,我在村里当民兵连长,亲眼目睹甘祖昌将军带领群众兴建江山水库的事迹,深受感动,他带头捐款,吃住在工地上,在他的带领下,江山水库一年就建成通水。他一心为公家,什么都是亲自动手:茶叶场是他一锄一锄挖出来的,修江山水库,他不顾年老体弱,亲自担卵石。他亲自跑上跑下办起了煤矿、电站、水泥厂等社办企业,为社办企业他付出的心血最大。所以我认为,实际上甘祖昌他回家不是当农民,而是继续革命。他实事求是,最反对夸夸其谈,弄虚作假。文革时期,极左思潮影响到农村,人们吃饭睡觉都要做“早敬”、“晚敬”,他坚决反对,他说,毛主席要我们“抓革命,促生产。”我们坚决不能搞那些形式主义。

第八个故事:修建“快省陂”

讲述人:沿背村村民李伏林

甘祖昌将军回来后,一心为公,一心为民,以身作则,大公无私。1965年甘将军60岁时,我当民兵连长。有一天他找到我交谈,说看好了地形,要在沿背河螺形滩上边建一座拦水陂,解决村里农田干旱的问题,陂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快省陂”,意思是既要快又要节省材料,要我带头组成民兵突击队,在一个月内修建完工。接受任务后,突击队的民兵热情高,干劲大,甘将军也跟我们一样,起早摸黑,吃苦在前,搬石头,砌砖头,刚砌上去的石头经常被水冲去,反复多次才能砌好一段,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结果20天就完成了任务。在建“快省陂”时,他处处想到群众的利益,原计划建筑一米多高,隔两米作一个磴,但这样如发大水,就有可能淹没沿背村,为了不影响沿背村民的利益,他主动提出将陂降矮40公分。那天下午5时左右胜利完成任务,大家正准备散工回家,甘将军叫我组织大家开个会,总结表扬吃了苦的人,他叫我买来3包香烟,分给大家每人一根,他讲完话后,从口袋里拿出1300元现金,交到我手上,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用它买水泥搞建设。”我们都很感动,大家说:“大伯,你天天跟我们一起累力,还出钱,真是了不起。”那时沿背村的风气好,都受他的影响。

第九个故事:奖筹粮的故事

讲述人:甘祖昌外甥、坊楼镇退休干部李昔林

舅舅为乡亲们做事业的时候,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不但节省,甚至可以说非常吝啬。他吃穿住行标准非常低,从来不吃超过一块钱的东西,衣服是补了又补。但是,他对贫困老百姓很大方。在三年困难时期,他每年都会饲养10多头猪,但是从来不会宰杀。到了年底,就将猪卖给国家,去还苏联外债,自己过年都没有肉吃。那个时候,国家会对卖猪农户奖励一些奖筹粮,他都把奖筹粮放到大队仓库,哪个老百姓有困难,就可以去申请。记得我大女儿刚出生的时候,我家里也非常困难,常常吃不饱饭。舅舅看到我女儿瘦得皮包骨,非常关心我,破天荒地让我也吃了奖筹粮,我记忆很深。

第十个故事:我与甘将军出差

讲述人:莲花县交通局退休干部谢稳玉

1975年我在县计委工作。11月11日,国家计委打电话给甘祖昌,要他参加全国计划工作会议,是余秋里秘书谢荣华打来的,他说我不参加,第二次又打来电话,他又不答应,第三次谢秘书打电话说,你在全国人大会上提出要在湖南茶陵建铁路的提案,我们要听听你的意见。听到这个问题,甘将军连忙说:“这个意见是我提出来的,我一定要去。”县委问他带谁去,甘将军说,带谢稳玉去。我们于11月13日出发,14日就到了北京。

一路上甘将军处处精打细算,在火车上吃了一碗面,到了北京,除了在火车上花了两毛钱买火柴外,没乱花一分钱。路过萍乡,市政府安排住宿,他一看是一间优等套间,住宿费一夜6元,就对我说,太贵了,我们另找地方睡去。后来,我们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间小旅店,与十几个人挤在大通铺住了一夜,仅花了5角钱。他花公家的钱,总是算了又算,能少花的不多花一分,不该花的坚决不花。

第十一个故事:改造冬水田

讲述人:沿背村村民甘乐林

我是1960年从部队转业回来的, 1962年村里甘洪昌书记要我担任生产队政治队长,要我跟甘将军去改造冬水田,变冷水田为高产田,我说,甘将军叫我去,我一定要去。一天,我们3人去现场勘查,甘将军胸有成竹,指挥我们怎么改造,什么地方要出排水沟,划出地段,我说,公公,今年要改造冬水田,粮食产量要下降,怎么办?他说,你们不要管,我每年补助你们3吨化肥。

原来,沿背村有农田1400亩,其中600多亩是冬水田,甘将军回乡后,听说沿背村不仅没有向国家贡献粮食,反而要吃回供粮,心里非常难过,经过调查研究,他发现是冬水田影响增产。他就多次邀请队干部和老农开座谈会,虚心请教,研究改造冬水田。开始他决定七小队拿出5分比较容易排水的冬水田做实验,成立了5人的试验小组,针对田里泥土太稀,手捞不起,粪勺戽也不行的情况,经过用松毛挡、木板挡稀泥不漏水等试验都失败了,甘将军鼓励大家不要泄气,他日思夜想,废寝忘食,查找资料,提出仿照城市修下水道的办法,编篱笆捞稀泥,砌阴沟排水,他拿着一把锄头,率先赤脚下田做示范,混了一身泥巴浆,活像一个泥猴子,在他的带领下,仅用了3天时间,就建成20多条水渠和一条一里多长的水圳,水从桥头垄20多亩冬水田中排出。冬水田的水干了,当年冬天种的红花草第二年获得丰收。

甘将军改造冬水田试验成功,鼓舞了干部和群众的信心,他拿出自己省吃俭用的钱,购进5万多斤肥田粉施在田里,然后播种油茶、蚕豆、豌豆、红花草等作物,第二年一季水稻平均每产增100多斤。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每年补助生产队3吨化肥,第三年亩产达到800斤,跨了纲要。

在甘将军的带头下,沿背村从1957年开始,经过3年的艰苦奋斗,共改造了冬水田224亩。坳头垅、老峰下垅、石陂口垅等一片一片的冬水田被攻下来了,粮食逐年增产,摘掉了“吃返销粮”的帽子,县里在沿背村召开现场会,组织各乡村干部参观了沿背村改造的冬水田。

第十二个故事:关心群众胜过关心自己

讲述人:沿背村妇女主任刘金娇

我保存一张年轻时与甘祖昌将军一起修水库的照片,照片里甘将军手拿锄头,肩上披一条粗布白毛巾,正在给我们青年突击队进行传统教育,我依偎在甘将军的左边认真地聆听他的教诲。我将这张照片放大挂在家里显眼的地方,成了我家的传家宝,每当我看到这张照片我就感到幸福无比。

甘将军回乡不久,看到医院离村子远,就自备了一部分常用药,使群众的小伤小病及时得到治疗。1980年我刚嫁到沿背,生活困难,我丈夫谢九生患有气管炎,无钱买药。就到甘将军家去问,有没有治病的药。甘将军就马上问我要什么药,我说治气管炎的药,甘将军二话未说就将药给了我,我给钱给他,他坚决不要。我要谢谢他,他说不用谢,使我终身难忘。

甘将军看到不少人家的孩子因生活困难,没有按时去学校读书,他就在自己家里办了一个夜校班,自己掏钱买来课本和作业本,没有老师,他就叫他的妻子龚全珍当老师,有时自己也亲自上课,使那些孩子没有耽误学业,能够及时学到知识。

一年冬天,有个农户的房子被大风吹掉了瓦。当天下午,甘将军就和这位受灾的农户跑了几十里,挑来两担瓦片,顶着大风,爬上屋顶,替这个农户修好了房屋。有一个农户叫甘新郎,因身患重病,生活困难,甘将军想方设法给他找医生治病,并帮助他发展家庭副业,使生活基本有了保障。甘新郎病愈后,甘将军又和生产队协商,让甘新郎担任力所能及的看水员工作。甘新郎万分感激,逢人就说:“祖昌大哥不是亲人比亲人还亲,是他救了我全家,他是我家的恩人。”

沿背村相邻的田垅村残疾青年刘海清,从小因病不能站立,他父亲又患肝病,全家雪上加霜,日子很艰难。甘将军像对亲人一样,热情关照,他亲自陪同江西省委、县委干部和医生一起到刘家给刘家父子治病。他写了10封去外地求医求药的信,一心想让刘海清站起来。当得知刘海清的残腿无法医治时,又给他买书订报,出钱请师傅上门教手艺,鼓励刘海清自强自立,刘海清学到了一手纺织技术,增强了生活的信心。甘将军关心群众,胜过关心自己,把群众当亲人,当贴心人。

第十三个故事:为大队办企业

讲述人:甘家村村民甘庆恩

甘将军回乡搞建设,他首先确定抓重点,抓村办企业。甘将军虽然出生在沿背村,但对甘家村关爱有加。我那时在加工厂碾米,但我记得那时甘家村在甘将军的关心和带领下,村办企业搞得红红火火,当时村里有4部拖拉机,3部汽车,1个加工厂。特别是加工厂效益好,蒸蒸日上,一年比一年好,可以说60~70年代的甘家是莲花的华西村。他经常一个人来甘家加工厂,了解情况,效益如何,怎么发展,具体到机器怎么操作,有故障怎么换零件,千方百计为我们解决实际困难。

在他的关心和支持下,甘家不仅集体经济富裕,群众生活水平也越来越好,特别是村里的社会风气好,群众一心一意搞生产,颇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现象。

第十四个故事:兴修江山陂

讲述人:江山村村民刘金胜、刘福林

1965年8月开始,江山陂动工修建,我们在工地上做事。甘将军既担任总指挥,亲自设计采购材料,还是战斗员,他每天一大早来到工地上,拿着一个烟斗,不顾自己年大体弱,到处视察,看到干部没准时来就骂人。他自己以身作则,都是早晨5点起床,第一个到工地上,同我们一起劳动。当时建水库没有公路,材料运输困难,他就组织成立运输突击队,自己与大家一样参加突击队。我们劝他,“大伯,你年纪这么大,身体又不好,就不要参加突击队了吧。”他说,“四两搬千斤,人多力量大,我挑不动100斤,就挑50斤,干社会主义要有一股拼命精神。”坚持挑着重担,沿着崎岖小路,和年轻人一起把500吨水泥,10余吨钢筋以及其他物质从5公里外的洋桥运到工地上。这时他已年近花甲,不顾体弱多病,昼夜奋战在工地上。有一夜,山洪暴发,他拖着病重的身体,披着蓑衣赶到工地,带头冲下河滩,把建设水库的物质安全转移到高地。

尽管物质已安全转移,但突然3米高的大坝禁不住洪水的冲击,冲跨了。更严重的是,坝基几十吨重的一块大石头也被洪水冲动了。冬天的洪水竞如此凶猛,群众纷纷议论:这里叫南陂,就是“难修陂”的意思,硬要修,老天爷也会冲掉啊!甘将军望着发愁的人们,突然开怀大笑,说,同志们、乡亲们,洪水冲掉了我们的大坝,老天爷毁掉了我们3000多个工,我们要他赔偿1万个工日。大家不解其意,甘将军解释说,“我们修大坝不是为了引水灌田吗?要灌田就要挖渠修沟。天晴了两个多月,泥巴像石头一样坚硬,开渠费工又费力,现在下了这场透雨,土质松软了,开渠一个工能抵三四个工日,你们算一算,这不是老天爷赔偿了我们1万个工吗?”“洪水冲垮了水坝,但冲不垮我们改天换地的决心,我们要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移山填海,最大的困难我们也能克服。”一席话说得大家连连点头,重新看到了光明和希望。

甘将军在这关键时刻,对群众进行细致的思想工作,稳定了群众的情绪。他重新调整劳力,集中主要力量修水渠,并亲自率领12个民工,分两班24小时连续作业,用岩石作石墙,截断两边渠道。他跟我们一样一日三餐在工地上,日夜奋战,三天三夜只睡了6个多小时,大家劝他休息,他却说,要抓紧时间,赶在春天雨季前完工,拖长时间,一发春雨就糟了。他尽管困得眼皮睁不开,只钻进工棚躺一会,一睁眼又上了工地。

石墙越修越高,大家担心甘将军年纪大,身体吃不消,站在窄窄的墙上,头晕眼花,一不小心掉下来,问题就大了,都不让他砌墙。甘将军说:“我危险,你们就不危险?”他坚持和民工一起在石墙上一层一层往上砌。

一天,突然山上滚下几块石头,把甘将军和一位民工的手臂砸破了,鲜血直流,人们焦急地要为他包扎伤口,让他休息。甘将军走到山坡上,寻得一把草药,用嘴嚼烂,敷在自己和那个民工的伤口上,谁劝也不听,又继续干起来。就这样,经过几天几夜的奋战,终于垒起了10余米高的石墙,使渠道畅通了。

10天以后,洪水消退,甘将军又集中力量,突击修建水库。经过5个多月的奋战,一座高19.5米,长25米,蓄水550立方米的江山水库终于建成了。

第十五个故事:爸爸帮我补鞋子

讲述人:甘祖昌的女儿甘公荣

从小到大,我觉得爸爸虽然很平凡,像个农民。但爸爸在我心目中是个英雄。小时候,爸爸经常教育我们要自立自强,艰苦奋斗。记得小时候读五年级的时候,我有一双鞋子破了一个洞,同学们都嘲笑我,说,“公荣,这样的烂鞋子,我们都不穿,你爸爸妈妈有工资,家里有钱,穿着不怕丢脸吗?”我心里感到很委屈,我不要求搞特殊化,但最起码要求跟普通农家孩子一样。想到这里,中午放学回家后,我就将破鞋子丢在门外,下午换了一双就去上学了。到了晚上,爸爸找到我说,“公荣,你来一下,你的鞋子我给你补好了。”当时我心里很难受,我知道爸爸身体不好,既要关心集体的事,到农业社劳动,每天累得够呛,还要帮我补鞋,我觉得我太不懂事了,真要感谢他。我想,这双鞋子如果是妈妈给我补好了,我就不会感谢,觉得妈妈补鞋是应当的。但我还是想不通。我说,爸爸,我本来要买过一双新的鞋子,他问我为什么要买新的,我说,破鞋子农村的孩子都不穿,我还穿,真羞死人了。

爸爸听后感到这事非同小可,必须抓紧教育,不能让孩子们从小沾染贪图享受的毛病,他说,“你同学说得不对,穿破鞋子不丢人,贪图享受才不好。毛主席号召我们要艰苦奋斗,艰苦奋斗是我们党和国家的优良传统,我们不能把这个传统丢了。我小时候,家里穷得饭都吃不饱,8岁不到就跟着大人去萍乡挑脚攒钱,一天要走一百多里路。”接着,他拿出一双旧的打了许多补丁的破鞋给我看,讲起了红军长征路上,爬雪山过草地,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忍饥挨饿,许多人活活地冻死饿死了的故事。“同乡一个战友由于长途跋涉,没鞋子穿,受了伤,临牺牲前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交到我手上,说我不行了,这双鞋你用得着,要我一定跟着毛主席走下去,走到胜利。一定要改善老百姓的生活。”虽然我多次听过这个故事,但我还是很感动,主动向爸爸承认错误,第二天我又高兴地穿着这双鞋子去上学了。

第十六个故事:勤劳动,荒山变果园

当年冬天,祖昌又着手改造红壤。他把全家人召集在屋后的虎形山上说:“我们这里人多田少,这么好的矮山荒着多可惜!我们把它挖开种蔬种薯种果树,变成花果山多好!”小弟鸿昌赶紧说:“大哥,不是我们怕苦怕累,不愿开荒。1953年开过,结果什么也没收到。死黄泥,不长东西,白费力没收益,我们不要再浪费劳力了。”他摇摇头说:“不是死黄泥种不出东西,是你们开荒的方法不对。你们一锄头下去,把上面的土翻到下面。挖得浅,水渗不出去,出几天太阳就把菜干死了。我们当年在南泥湾开荒的方法是:先把表层的土挖到旁边,再深挖下面的土,要一尺以上,然后再把表层土盖在面上。这个表层土很重要,有腐烂的草、叶子,再施上些农家肥,按我们这个办法开荒,一定能种出好东西来!”

弟弟们说:“大哥说得有道理,过去我们种不出东西可能是方法不对,现在就按照你说的办法试试吧!”

于是大家挥动着锄头干起来了。来往过路的社员们,有的好心劝祖昌多休息休息,说何必自讨苦吃,劳而无功。祖昌把他的做法讲了一遍又一遍,人们都摇摇头走开了。

大伙一块干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社员们每天要随队劳动。我和孩子们要去学校。只剩下祖昌一个人面对荒山,挥汗如雨。他挖出的柴根一担担,堆成了一座小山。挖断的松耙锄头有八九把,手上的血泡长出来又被挑破,变成了又厚又硬的茧子。上天不负有心人。虎形山上种的萝卜丰收了,每个萝卜都有半斤多重;红薯也获得了丰收。

社员们看着这丰硕的果实,个个心服口服。不用他再动员了,1958年冬天,社员们自觉地向荒山深处进军,荒山变成了菜园。

寒冬腊月,孩子们放寒假了。祖昌带着两个侄子和两个儿子,大的十二三岁,小的八九岁,到离家15里的苗圃去买柑橘苗、板栗苗、蜜枣苗和桃树苗等。每次买个两三百株,买回来后,挖坑、施基肥、种植、浇水,连续4年,虎形山真的变成了花果山。

眼看着小树苗一年年长大了,开花了,就要结果了,孩子们仿佛闻到了橘子的香味。就在这时,他把孩子们召集起来,说:“虎形山上的果树开了花,大家都吃了苦,可是我要告诉你们,这山是国家的,我已经把果树交给队里了,你们可不能去摘果子吃!”孩子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瞪大眼睛,不敢说话。孩子们怎么也搞不清,为什么自己种的果树,自己却不能吃呢?

祖昌看出了孩子们的疑惑,说:“我已经交给队里了,不归我们管了。偷吃是要受处分的。想想你们吃的粮食,穿的衣服,不都是农民们种出来的吗?我们做这么点事,也是应尽的义务。果子不准摘,谁不听话摘了要受处分!”

孩子们确实很听话,没人敢去摘一个尝尝鲜。

第十七个故事:铁算盘,架起连心桥

坊楼公社建了一座小桥,用了3万多元。沿背桥比较大,上面只拔下了2.9万元。祖昌的“铁算盘”起了很大作用,不但用这点钱建好了沿背大桥,还修建了10多座小桥,最后一结算,还剩8000元。民工提意见,说这些钱是大伙儿节省下来的,不如把这8000块钱分掉。祖昌不同意,说:“在旧社会那些反动政府借口修桥搜刮民财,现在政府出钱修桥,这个钱是党和人民的,一分也不能动。”甘家大队闻讯赶来,要求修甘家桥。他就同意了,用剩下的钱,建了4个孔的甘家“胜利桥”。

有个周六,我从学校回到家,正听到祖昌和小岗大队的书记就修桥的事聊得正欢。书记说他们大队有两座桥要修,大队决定只修一座,因为公社只给100吨水泥。社员们说,另一座桥也要一起修。书记跑来征求他的意见,祖昌说:“两座桥都该修。我知道你是能干事的人,也有修桥的经验。完全可以做得到,要节省材料,多办好事。”他拿修沿背桥为例,说:“修沿背桥,开始预算要5万多块钱,县里只给2.9万。荣瑞负责修桥,担心钱不够。我对他说:‘你放心,还有余。’工程搞了一半,我试试荣瑞到底动不动脑筋,就问他花了多少钱,他说1万4千多。我说不对,最多不到8000元,他不信,很急,叫会计来一五一十算,包括去年的预付款在内,当真只用了不到8000块钱,我们修好了沿背桥,接着修了甘家桥。群众动员起来了,干劲就大得很。不分日夜地干,只两个多月就修好了。之后又修了几座小桥,一共12座,还剩下了几十包水泥、几斤钉子。公路局派人来取剩下的物资,对他们说,桥架子你们搬去,其余的东西归江山电站管;假如你们要,就要出26万,你们县里那座桥不是用了30多万吗?按那个标准,补26万来就什么东西都归你们。后来他们什么也不愿…….小岗两座桥都是你的事,你要千方百计办好,100吨水泥建两座桥,也差不了多少。要实事求是、精打细算,好不好?”

那位书记很愉快地点着头,笑着走了。

还有修建3条压力水管的事。江山水库修好后,沿背大队还有几个生产队不能受益。修1号水管时,湾前生产队没有社员来。他们说:“没听见过水能上山,要是能灌我们的田,我们就杀猪。”还有的说:“水能上山我就用脑袋走路。”祖昌不跟社员争论,买来钢筋水泥,1号水管修了一个多月完工了,水流过3座小山,送到了湾前。社员们拍手称赞。修2号水管时,湾前积极派人工。修3号水管时,祖昌本来打算过春节后再修,但群众积极性非常高,一定要把水管修好,再过春节。结果,3个压力水管,只用了4个月就全部完工了。

另一个周六,我从学校回到家中,又看到祖昌跟村干部刘金林聊天。金林说:“水泥买了8吨半,是井冈山牌的。”他说好,就忙着在笔记本上记下:铁皮23张,共12.5吨…….金林又说:“社员们的干劲很足,今天干到7点钟才散工。”他说:“现在天气冷,散工不要太迟,晚上风大,把皮肤都吹裂开了不好,要关心群众的生活,越是忙越要注意这一点。”金林解释说,天太冷,如果不加班加点,留到第二天再做,怕不行。祖昌便跟他算:“从10月1号动手,到现在,也干了3个多月,也该停一下,积点肥。还要留点时间给社员捡柴。”提到了积肥,两人的兴趣都上来了,祖昌说:“你们二队今年思想摆对头了,红花长得不错,特别那一丘烂泥田的红花,长得特别出色。”

刘金林点着头,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走得很有力。

第十八个故事:讲原则,得罪亲表弟

后来孩子们都长大了,需要买什么,都向我要钱。我没有钱,必然要向他要。他们怕批评,就说,“妈妈没用,当家不管钱,当的什么家?”我承认自己没用。家庭成员多,亲戚也多,我不会处理,他又要支援农业,怎么搞法?我更一窍不通了。一切由祖昌处理,我乐得轻松自在。

亲友们遇到了困难,就向他借钱,祖昌的原则是:凡办婚事、丧事的一律不借。为发展生产或遇天灾人祸、生急病的,祖昌就会借钱。生产队里有个叫德乐的老农,是他的表弟,经常和他一起劳动、聊天,感情很深。一天他来到我们家,对他说:“大哥,我家的房子漏了,想买几百片瓦修理一下。手上没钱。您借给我50行么?”祖昌说:“房子漏了,要赶快修,我给你拿钱去。”说着,就上楼拿了钱交给德乐。

德乐接过钱,却没有马上走。又闲谈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动。催促他说:“德乐,你还不快去买瓦修房子?”德乐犹豫了一下,说:“大哥,实话告诉你,房子已经修好了,我跟你借钱,是为了儿子的婚事。女家要的东西没置办好,我没钱,所以只好向亲友们借。”

祖昌听完后,脸就拉下来了,大声说:“德乐,这个钱,我不能借。你也糊涂,结亲嘛,领个结婚证就结了婚,要置办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德乐把手上的50元还给了他,心事重重地走出去了。

我知道这事后,觉得他太为难德乐了。我说:“你呀,他是你表弟,你这个人怎么好这样得罪人呢?快把钱拿给我,我给人家送去。”祖昌斩钉截铁地说:“不借就是不借,不管谁都一样。”

过了几天,祖昌突然带着一个30多岁的素不相识的农民到家里,对我说:“家里没现钱,你拿一张100块钱的存款单给他。他老婆叫毒蛇咬了,救人要紧。”原来,当他正在路上走着时,碰见这位农民正在向一个熟人哭诉自己的不幸。老婆受伤后送到医院治疗,家里的猪、鸡、鸭都卖了,钱还是不够。家里还有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假如救不活,这个家就完了……给了存款单,他又向储蓄所打电话,讲明了情况;又给医院打电话,嘱咐一定要治好这个妇女。他说,钱不够,由我负责交清。

第十九个故事:讲本色,节俭戒奢华

祖昌的一生,以勤劳、俭朴、节约为本,他的生产劳动、生活安排,尽量和群众一样,从不特殊。他以人民利益为重,这种精神薰陶着我,也影响着一代又一代青少年。

我们回乡后他始终以农民身份生活在群众中,以普通劳动者的姿态,与群众保持着经常的、密切的联系。他坚持参加集体生产劳动,和群众一样吃大苦,耐大劳,风里雨里和群众滚在一起,犁、耙、插秧、割禾样样干。春耕,他吆牛飞犁走耙;“双抢”,他迎着晨星出,顶着月亮归,寒冬腊月,和群众一样,打双赤脚下水田。工作忙,事情多,从不耽误劳动。五六十年代平均每年参加劳动180~280天。

180~280天的劳动,对于祖昌这个身体有严重疾病的人,是多么不平常啊!这充分反映了他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疾病拖不垮他,繁忙的工作也挤不掉。人们感动地说:“祖昌大伯参加劳动的时间是从隙缝里挤出来的。”有一年“双抢”中,祖昌在县城开会,晚上看戏,给他发票时,他说:“家里有点事,我不看了”。人们以为他有急事,没有留他。他搭上便车就回来了,一下车就奔田头,人们正挑灯夜战,他就是特意赶回来参战的。他总是以“身上没有一点泥土气味,就容易染上臭气”自勉。

祖昌跟着共产党南征北战几十年,为革命流过血流过汗。但从不居功。他从不向党、向人民要待遇,要照顾,而是把光荣的革命经历作为更好为人民服务的动力。他总是说:“要挑老红军的担子,不能摆老干部的架子。”在行动上,他给自己约法三章,衣、食、住、行都要和普通农民一样;不图安逸、不讲排场、贪享受;时时、事事、处处严格要求自己,不搞特殊化。

常言道:由苦日子过好日子容易,由好日子过苦日子艰难。祖昌不仅自愿离开大城市,弃官为民。而且以顽强的毅力,把城市的生活变成了农村生活,彻底地做到了入乡随俗,完成了将军向农民的转变,成为一个标准的农民,给后人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

回乡初期,没有房子,与大弟、小弟、大儿子共20多口人聚居,日餐3桌。祖昌一下从吃流汁改为同家人吃着最简单的饭食:“严重的是祖昌头部因战伤,上额骨碎成了片,进食时发出沙沙的声音疼痛难忍。弟媳陈水娇,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偷偷舂点白米,专为祖昌做点软饭,祖昌拦住问道:“你舂白米做什么?”

“你牙不好,看你吃粗米饭不容易嚼烂,想给你做点软饭。”陈水娇只好直说了。

“可不能这样,大家都吃糙米,我吃白米,这叫我受得了吗?”祖昌皱着眉头,生气地制止说。

“你牙有病,舂几升白米有什么了不起,谁会有意见”。陈水娇振振有词地坚持要舂。

“人家没有意见,我可有意见。你用不着为我操心。过去皮带都吃过,现在米饭倒吃不来吗?不要紧,慢慢会习惯的。”祖昌自己把米从碓里拿出来,解释说:“凡事开头难,久了就习惯的。粗米营养好,而且大家都吃,我怎能特殊。吃东西也该大众化了,要不,就会脱离群众。”陈水娇拗不过他只好服从了。

省里领导同志说:“甘祖昌同志是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同志,身体很不好,生活上应给予照顾。”

莲花县委,为了使他的身体尽快康复,增加营养,规定每年多供应菜油5公斤,节日供应面粉。他婉言谢绝:“现在的生活比过去好多了,可不能再照顾我。我的生活不能特殊,如果特殊,就脱离群众了。正因为我是老同志,就更要带头艰苦奋斗,不能要照顾。”

我们的住房问题。新疆军区和江西省民政厅多次提出按国家规定盖一栋新房。祖昌严词拒绝,说:“现在住的房子,在旧社会连想都不敢想。现在,我有房子住,怎能给我盖新房啊!”

“你是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同志应该照顾”。“正因为我是老同志,就更要带头艰苦奋斗。不能要求照顾”。

过了5年,我们家人口多,孩子也大了,要结婚了。祖昌决定:“不花国家的钱,自己掏钱,自己备料,烧了土砖,盖一栋新房。”

回乡29年间,始终坚持吃饭、穿衣、用的都是低水平。而且总是告诫家人:“大家急着要的东西,我们不要,人家不要的,我们要。”以此作为全家人的生活准则。生活简朴,坚持勤俭,粗茶淡饭,食用自产蔬菜,连抽的烟也是自己种的。有时买些豆腐,调剂生活。祖昌喜食黄鳝,经常购买,改善生活,春天是黄鳝旺季,价格便宜。秋季是淡季,价格高。祖昌规定,1斤超过1元,不许购买。买了,即使烧熟端上了桌子,他同样不动筷子。始终坚持他提出的“大众化”标准:“群众吃什么,我也吃什么。”

在部队习惯了抽香烟。为避免浪费烟蒂,习惯将香烟装在小烟斗里抽。这小烟斗随身装在袋里,十分方便。抽起来,姿势潇洒,还很浪漫。回乡后,小烟斗仍在身边,看到群众抽竹制的旱烟管,深感自己抽烟斗和群众生活不合拍。心想既是回乡生产,就该和群众一样抽生烟。为啥自己“特殊化”呢?何况生烟要比抽香烟节约得多哩!他找了根竹子,自己动手做了一根旱烟管。他认为共产党的将军和农民没有本质的区别,于是丢掉烟斗换旱烟管。看到群众有一个烟盒他又花了几角钱买了一个洋铁烟盒。和群众一样抽旱烟。群众奇怪地问:“甘部长,你为什么不抽烟斗?”他笑眯眯地说:“抽烟也要入伍啊!”

生烟不好抽,刚抽呛得厉害,有时他抽一口呛半天,人们劝他说:“甘部长,不能强求,这生烟又苦又辣,你抽不惯的!你还是吸香烟吧,这样你身体吃不消。”祖昌摇头说:“不辣不革命嘛,不苦怎能成才?这也是习惯问题,开头吃不惯是免不了的,以后就会慢慢习惯了。其实抽生烟还是个节约之道呢,明年我自己种烟,就不再花钱买烟了,这叫自力更生,自给自足。每年我可节约数百元。这也是‘节资增收’。”从此,他随身有了两件宝——烟杆和挎包。

祖昌穿着特别朴素,衣服从来就由他自己购买,和农民没有两样,最好的布料是灰卡机、黑斜纹布,1尺8角多钱。一年四季赤着脚,一件衣服穿10多年,破了补,补的破了又补,到处破了,不能再补,还要留给媳妇做鞋底。家里人说他是“铁公鸡”,他付之一笑,不怒不恼,外地人去找祖昌,当地农民总是形象地说:“你们不认识甘将军吗?好认,和我们农民一样,他身瘦个高,一身灰布衣裤,上衣袖口有补丁,裤子屁股、膝盖有补丁,手拿没嘴的烟杆,一双赤脚,走路飞快。这个不用问,他就是甘将军。”

我看着祖昌这般穿着,总想让他穿好些。有些好心人也劝我,“全珍,买些好一点的布料,打扮一下老伴。”因此,我曾尝试过,首先给他买了件纺绸衬衣。很合身。我给他换,他硬是不穿,放了回去,自己找衣服穿。我确实没有本事打扮他。没有经过他同意的衣服,做好了他不穿,买来了他也不穿。我不敢给他再买衣服了。他有一条毛裤至1954年已穿了10多年,已经很旧了,祖昌穿着它,在南泥湾开过荒,参加了解放战争,到了新疆,裤档烂得不能再补了。我准备给他织条新的,他说:“这条旧的补一下还可以穿,何必买新的?”我费了很大功夫给他补好。他看了看说:“这样可以穿五六年。”

一位管理员同志看到首长穿这么旧的毛裤,很过意不去,心想新疆出羊毛,毛线便宜,质量好。要给他换条新的。祖昌摇摇头说:“国家现在还不富裕,我们要把更多的毛线支援国家,我这条毛裤还能穿几年。”从新疆又带回到故乡。1960年,这条毛裤更破了,他又把它拿出来,说:“你看还能不能补,不能补就拆掉它打袜子。”我看了看,觉得实在穿的太破了,拆出来的线也是一段一段的,没有什么用。只好又给他补了起来,到1961年这条毛裤已经23年了,他还穿在身上。一次,他拿出这条毛裤来晒,被群众发现了,惊奇而又怜惜,嘿,这是条什么样的裤子啊!上面用5色毛线补了几十个洞,屁股上那一块烂得那么厉害,是用布补上去的,这还叫毛裤吗?群众带着央求的口气说:“大伯,这么破的裤子你还穿,快换条新的吧!”

祖昌一听,意味深长地说:“别看它旧,穿上这条裤子,经常想起革命烈士,想起过去的苦难生活,想起世界上受苦受难的穷兄弟,在脑子里常常敲敲警钟!所以再烂也不能丢呀!”

祖昌总是告诫自己:生活好了,不能忘记解放全人类,资格老了,待遇高了,荣誉多了,不要以为革命到了头,要永远保持艰苦奋斗的本色,才能革命到底!

第二十个故事:我们在劳动中成长

讲述人:甘祖昌的女儿甘仁荣、甘公荣

爸爸党性强,作风正,处处坚持党的原则,事事讲究实事求是。对我们“恩威并重”,不许有任何特殊。从不以财贻后,为我们经营安乐窝,而是以德贻后。

为了让我们接过艰苦奋斗的传家宝,回乡以后,爸爸让我们参加劳动,树立劳动观念,我们兄弟姐妹,最小的从五岁起就开始拾粪、锄草、割猪草,种菜等,上了学,每逢假期都规定学习和参加集体生产劳动的时间,让我们经过艰苦的磨炼,把我们锻炼成对人民有用的人。

1957年,我们随爸爸回到故乡的第三天,爸爸就带着健荣和他一起拾粪了,第五天就要求健荣和他一样,学打赤脚,健荣脚板嫩,过了两天,脚上打了10多个水泡。晚上洗脚,健荣抬起脚说:“爸爸,你看,打起了这么多的水泡,痛的很呵。”

爸爸听着诉苦,严肃而亲切地说:“是的,这就是劳动,劳动是要经过锻炼的。只有经得锻炼的人才有出息,我们在城市里住久了,长期穿鞋走路,一下子打起赤脚,是会起水泡的。别说你,我还不是一样。”说着,爸爸把自己的脚抬起来给健荣看。健荣看着爸爸脚上的水泡低下了头。爸爸说:“过些日子惯了,起了老茧,就不怕了,你看哪个种田的叔叔伯伯,不锻炼出了一双又厚又硬的脚板底,爬山走路都很自然,你现在可以慢慢的炼。长征的时候,脚起了血泡,还得一天赶一二百里,不然,敌人追上来,就有生命的危险,结果大家还是锻炼出来了。你们现在是太幸福了,不知道什么是艰苦。因此,锻炼对你来说,就更重要。不要怕苦,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健荣很受感动,眼睛里闪着信任的光芒,说:“爸爸,我一定要坚持赤脚锻炼,把自己的脚板锻炼得和农民叔叔伯伯一样的结实。”第二天一早,又打着赤脚和爸爸一道拾粪去了。

我们回家的第10天,爸爸让健荣、新荣兄弟上山割草,两兄弟兴奋得直往山上奔去。割完一担草,手都被茅草划破了。下山时,崎岖的山路,把兄弟俩累得够呛。爸爸欣喜地迎接着,接过兄弟俩的担子,鼓励说:“你们今天第一次离开爸爸单独劳动,干得不错呀!满满的一担!”听着爸爸的话,高兴得忘记了疲倦和劳累,跟着爸爸回到了家。一次健荣打着赤脚,竟挑了90斤。爸爸高兴得翘起大拇指夸奖说:“不错,大有进步!”然后嘱咐道:“健健,挑担要慢慢炼,不要一下子挑的太多,多了身子受不住。

我们家兄弟姐妹多。爸爸还有侄子、侄女、孙子,在爸爸的教育下,个个都热爱劳动,都养成了良好的自觉劳动习惯。我们到了五岁时,根据不同年龄,每人都有明确的分工,有的放牛,有的看鹅,有的拾粪,有的割猪草,有的上山割草。大点的三、四岁便有劳动定额,看见堂屋有了鸡粪,就拿起扫帚来扫,人和扫帚一样高,扫起来很吃力,可是却很积极。在一定的时候,爸爸把我们集合在一起,开评奖会,评比谁的劳动最好,好的给予奖励,太差的受到批评。别看我们年纪小,争论起来,也是面红耳赤的。我们的堂姐云娥,看的牛吃了队里的禾,检讨自己的错误以后,特别小心,牛再没有发生吃禾的事。

新荣,年纪比较小,贪玩,常常丢东西,把衣服弄破。1959年不到半年丢了3双袜子,两支钢笔,9条手帕,还弄破了衣服。一天,爸爸从他的床底下随便一翻,就找到了一双他说不见了的袜子。爸爸拿着这双袜子,背着手问他:“新新,你知道穿的袜子是哪里来的?”

“工人叔叔织的。”

“你脚上的袜子到那里去了,怎么不穿?”

“袜子……袜子,我不晓得放在那里?”吱唔地回答。

“你知道你这半年丢了多少东西吗?个个像你这样,那人家工人叔叔连生产都来不及。”爸爸的声调很严肃,从身后拿出一双袜子,说:“这是你丢在床底下的拿去穿吧。小时候不会管理自己的东西,大了就会浪费国家的财物。记住,这些东西都是许多叔叔阿姨劳动创造的,我们没有权利浪费!”

从此,爸爸像对待部队战士一样,给我们规定一件衣服穿3年,1双袜子穿1年,大孩子每人发了针线包,要我们自己学着缝补衣服。

爸爸非常重视我们的学习,经常教育我们说:“不学好功课,不掌握科学知识,是不能把我们的国家建设成为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国家的。”1960年秋,健荣考入九都中学,爸爸一再叮嘱:要好好学习,把功课学好。每次放假回来,他都要检查手册,看学习成绩有没有进步。

爸爸的劳动和对我们的教育,影响着广大群众,成为群众学习的榜样。在我们沿背,只要有表现不好的或不好好劳动的,他们的父母总是说:“你看人家甘部长,几十岁了,有功有劳,还天天劳动。”“人家甘部长的孩子都还挑担、拾粪,你就搞不得?”“学学人家健荣、新荣的样子。”这些话成为群众教育子女的口头禅,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走向自强自立的道路。也使我们兄弟姐妹由不理解爸爸对我们的一些做法和教育变得理解。他永远把党性放在第一位。他的人生准则、思维常规、生活习惯,归根到底一句话立党为公。而且使我们兄弟姐妹个个都冲破了旧思想的牢笼,成为胸怀宽广,廉洁奉公,看重创业奉献,看轻名利得失,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处世的真正主宰自己命运的新一代人。爸爸传之于后世,垂范于未来的不是职位和财产,而是他的品德和贡献。他的言行,是我们的榜样,我们从爸爸身上,懂得了立志于干革命的人,应该怎样去生活和工作。

关于将军的故事有哪些3

今天介绍的这位开国少将,名叫郑国仲,参军的经历非常传奇,后来发生的故事,更是让人感动。

有多感动呢?谁看谁落泪!

郑国仲小时候因为家里穷,父母就把他送到一家裁缝店里当学徒,多少有碗饭吃。

学成归来后,郑国仲在家一边种地,一边接裁缝的活儿。来找郑国仲做衣服的都是穷人,郑国仲不忍心收他们的钱,结果生意惨淡,快要关门大吉了。

有人说他太傻,郑国仲却说:“我不当裁缝还能种地,不让种地,我还能当兵,饿不着我!”

有一年,湖北红安来了一支红军,当时郑国仲正挥舞锄头在地里刨坑,看到红军,郑国仲就问其中一个战士:“红军是干什么的?”战士说:“红军是为穷人打天下的队伍。”郑国仲大喜,说:“我等的就是你们!”说完,把锄头一扔,也没通知家里,就“混”进了红军队伍里。

父母等到天黑也不见郑国仲回家,一打听,才知道儿子竟然跑去参军了,再出门寻找,早就没了人影。

红军打仗非常危险,郑国仲经常看到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地倒下,虽然很难过,但他始终没有退缩过。有一次作战时,郑国仲受了伤,战友劝他撤下来,郑国仲来了脾气,大眼一瞪,说:“回去干什么,当裁缝?我就是死在战场上,也比当裁缝强!”

到了解放战争时,郑国仲担任中原野战军3纵副司令。有一次,部队行进路线正好路过郑国仲在湖北红安的老家,郑国仲就决定抽空回家看看,毕竟二十多年没见过父母了,他甚至不知道父母是否还健在。

郑国仲很快就找到了家,刚想敲门,从旁边走过来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头发全白了,正弯着腰背一堆柴火。郑国仲的眼睛立刻湿润了,这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二十多年的母亲啊!

郑国仲叫了一声“娘”,把老太太吓了一跳,端详着郑国仲,竟没认出来,因为前些年老太太就听人说,儿子早就在战场上牺牲了。老太太颤微微地说:“长官有什么事啊,是不是想喝水?”

郑国仲点了点头,问家里还有别的人吗?老太太说,还有个老头子。老太太带郑国仲进屋的时候,叹息着说:“二十多年前,儿子参军去了,后来死在部队里了。老头子每天都在想儿子,你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下。”郑国仲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果然,在昏暗的堂屋里,有个同样花白头发的老头儿,正围着一堆火在烤。郑国仲双膝一弯,跪在二老面前,痛哭失声。

两位老人都没认出郑国仲,但从他的穿着看,是个大官,都吓得不知所措。郑国仲流着泪说:“爹!娘!我就是你们不争气的儿子郑国仲啊!”

老两口儿一听,都惊呆了,可又不敢相信。郑国仲忙用家乡话把自己的家庭情况报上来,丝毫不差,老两口儿这才相信自己失踪二十多年的儿子终于回来了!母亲抱着郑国仲号啕痛哭,父亲也在一边直抹眼泪。

因为部队要急着行军,郑国仲只是和父母短暂相聚,他说:“儿子这条命已经给了解放军,前线有战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郑国仲把自己所有的津贴都拿出来,塞在父母手中。临别时,郑国仲郑重地下跪,给父母磕了三个头,才含泪离去。

建国后,郑国仲出任海军青岛基地第一副司令,虽然工作繁忙,没多少机会回家,但每个月都会把自己的工资省出一部分,寄回老家,以孝敬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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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更新时间(UpDate): 2023年03月13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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